愛麗舍沙龍。
威廉拿著杯紅酒坐在窗前，優雅地啜著。身後響起腳步聲，女招待把鐵幗眉帶了過來。
“威廉師父，晚上好！”鐵幗眉上前，恭敬地行禮。
“你還是叫我威廉先生吧，這樣我比較習慣。”威廉站起來，瀟灑地聳聳肩。
“好吧威廉先生，幗眉尊重您的意見。”鐵幗眉微笑。
“坐吧，我們之間不必拘束。相對於師徒關係，我更喜歡做朋友。”威廉指了指沙發。
“嗬嗬，那幗眉就不客氣了。”鐵幗眉點頭，走過去坐下。威廉也走過來，坐在她的對麵。隨後，女招待呈上兩杯咖啡。
“知道這是什麼嗎？”威廉指著咖啡問。
“知道，這是咖啡。”鐵幗眉說。上次在大帥府，杜鵑請她喝了一次。那個味道，至今叫她難忘。
“很多中國人不習慣它的味道。”威廉撇撇嘴。
“習慣是可以改變的，隻是需要一個過程。”鐵幗眉說完，拿起來喝了一口。她當然也喝不慣這個味道，這麼做固然是出於禮貌，也有一點賭氣。有句話說的好，入鄉隨俗。她既然拜了洋人當師父，那麼就要試著去了解他們的風俗和習慣。如果連這一點小小的困難都克服不了，還何談其他？
“我喜歡你的性格，我覺得我們以後能相處的很好。”威廉笑了，顯然很欣賞她。大多數中國女人給他的印象，是拘謹和怯懦的，這個女孩不一樣，既聰明又勇敢。最重要的是，她身上有一種不服輸的精神。“那天我見識了你們中國人的理發技術，確實令我歎為觀止。跟你們比起來，我們西方理發師更依賴於工具。不能說誰的更先進，隻能說各有千秋。如果能把這兩種技術結合起來，那可以說是非常完美了。”
“所以我來了！在以後的日子裏，還請威廉先生多多指教。”鐵幗眉放下咖啡杯，認真的說。
“當然，我是個講信用的人。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會認真對待。好了，咱們切入正題吧。女人的發型，相比男人的更加複雜。不過基本上也就是以剪和燙為主。你想先學哪一種？”威廉問。
鐵幗眉拿起桌上的畫報，指著一個卷發的發型：“我對這個很好奇，它是怎麼做出來的？”
“這個是燙發，需要用到藥水。”威廉說。
“藥水？”鐵幗眉迷茫。
“古埃及人用烙鐵來使頭發和胡須卷曲，希臘人用鐵和土色布的發卷，羅馬的有錢人使用中間插入熱棍子的空筒來卷頭發，這些都成為燙發的起源。直到本世紀初，德國人威亞爾茲？內斯拉發明了一種新的燙發技術。就是利用工具和藥水，使頭發彎曲並保持很久的時間。你看到的這些卷發造型，都是用他的方法做成的。”威廉口若懸河如數家珍。
“我想先學這個，這個太好玩了！”鐵幗眉興奮。
“好，首先我來教你使用工具，等你學會之後，我再教你使用藥水。”
威廉一招手，女招待拎著一隻“人頭”過來了。
鐵幗眉嚇了一跳：“這是什麼？”
威廉介紹道：“這是模具，你可以拿它來練習手法。”
鐵幗眉打量著那隻“人頭”，伸手摸了摸它的頭發：“太神奇了，就好像是真的一樣。”
威廉站起來：“跟我來吧，我先教你卷頭發。”
某個房間內，威廉教鐵幗眉卷頭發。他將模具的頭發，分成若幹個小絡，分別卷在一根根帶有螺紋的鐵棒上。他一邊做一邊講解，鐵幗眉聚精會神地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