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人院門口,鐵幗眉蹲在地上大哭。杜鵑的狀況,叫她心如刀絞。
“早叫你別來了,非得來!”孔武站在旁邊看著,手足無措。
“孔武,我要帶她回家!我不能把她留在這個鬼地方!”鐵幗眉用力拭去眼淚,站起來說。
“不行,她名義上還是大帥的夫人。沒有大帥的允許,你帶不走她的。”孔武搖頭。
“張宗昌不是最信任你嗎,你去求求他好不好?他已經有了新夫人了,還留著杜鵑幹嘛?杜鵑已經瘋了,沒用了,一夜夫妻百日恩,就放她一條生路吧!孔武,現在能救她的也就隻有你了!你跟杜鵑也是朋友,不是嗎?孔武,我求求你了……”鐵幗眉抓著孔武的胳膊,拚命搖晃著。
“好了好了,別搖了,我都快叫你搖散了!你先別急,讓我想想吧……”孔武無奈。
金家舊宅,張宗昌私邸。
小狐仙嘴裏叼著一粒櫻桃,喂進張宗昌的嘴裏。張宗昌摟著她的小蠻腰,意亂情迷:“小狐仙,這誰給你起的名字?乖乖,你可真是隻勾人魂的小狐狸啊……”
這時,牛副官進來了:“報告!”
張宗昌沒好氣地:“深更半夜的,啥事啊?”
牛副官:“大帥,青山瘋人院來報,說那個女人死了。”
張宗昌一愣:“嗯?怎麼死的?”
牛副官:“瘋病發作的時候摔死的,當場就咽了氣。”
張宗昌撓了撓頭,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嘿,這女人……”
牛副官:“大帥,怎麼辦?”
張宗昌把眼一瞪:“怎麼辦?難道叫我給她風光大葬啊?一個瘋女人,死了就死了吧,叫他們隨便找張席子一卷,埋了得了!”
牛副官:“是!”
牛副官出去了,張宗昌繼續跟小狐仙膩歪。可小狐仙這會子有點走神了,杜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曾經我跟你一樣,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可現在呢?我現在看著你,就像在看著我的昨天。而你現在眼裏的我,也正是你的明天!
小狐仙回憶著這些,眼神裏現出兔死狐悲的恐懼……
……
杜鵑當然沒死,這隻是孔武的計策。在他的周旋下,杜鵑被救出了瘋人院。隨後,鐵幗眉將她帶回了家。為了防止她在路上哭鬧,給她用了一點藥。好在,一路上都很順利。
杜鵑安靜地躺在床上,鐵幗眉、孔武站在旁邊。鐵來娣拿著毛巾,在替她擦臉。一邊擦,一邊心酸地落淚:“好好一姑娘,咋就給逼成這樣了?唉,真是可憐……”
“謝天謝地,總算把她從那個鬼地方弄出來了!”鐵幗眉拍著胸口,長歎一聲。
“記得藏好一點,千萬別走露風聲,不然的話,咱們有一個算一個都得倒黴!”孔武臉色嚴峻。張昌宗是什麼人,沒有比他更清楚的了。一旦事情暴露,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我知道,”鐵幗眉點頭,“對了,你認不認識的治這種病的大夫?我想給她治治看。”
“治這種病,應該是西醫比較在行吧?我不認識這種人。”孔武搖頭。
“西醫?對了,我認識一個西醫,叫陳瀚文,不過他是個外科醫生。”鐵幗眉說。
“你可以找他看看,也許他認識這方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