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製鴉片毒害!”
“鴉片煙館必須關門!”
“同胞們覺醒起來,向毒品進行鬥爭……”
清晨的濟南城,被陣陣激昂的口號聲驚醒。一行長長的隊伍,舉著標語走了過來。朱春秋站在最前麵,鐵幗眉、金璧輝、金璧城緊隨其後。馬騮和小蝶爹押著五花大綁塞著嘴巴的施濟生。後麵是林先生等商會人士、各院校的學生、以及幗眉理發學校的女學生、拉車的苦力、工人等。
朱春秋帶頭,振臂高呼:“禁止鴉片!為民除害!打倒喪心病狂的毒販子!”
一人呼萬人和,震耳欲聾。不少路人加入其中,遊行的隊伍越來越壯大……
行進的隊伍在福壽堂的煙館前停下了。
小蝶爹衝過去,激憤地指著牌匾:“就是這間大煙館!那天我拉車經過這裏,硬被他們拽進去了。他們拉著我,非要我試試什麼逍遙丹,我就試了那麼一回,就上癮了!要不是他們,我就不會染上這鬼東西,我女兒也就不會死!”他一邊說一邊哭。
鐵幗眉跨上台階,含著眼淚:“他的女兒小蝶,今年才十六歲!聰明,美麗,善良,努力,是我們學校最聽話最有出息的學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會成為一名優秀的理發師,嫁一個疼她愛她的好男人,再後來,生上幾個活潑可愛的孩子,可是這一切,都被一杆大煙槍給毀了!你們說,大煙可恨不可恨?該禁不該禁?”
隊伍裏的吼聲此起彼伏:“把大煙燒了!把煙館砸了!開煙館的人都該死!”
鐵幗眉狠狠拭去眼淚:“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走,我們找他們算帳去!”
鐵幗眉帶著隊伍,第一個往裏衝。這時一個人剃著牙,罵罵咧咧地走出來:“誰他媽瞎了狗眼了,竟敢來這裏鬧事?”
鐵幗眉、金璧輝、金璧城都一愣,他是沈葵!
金璧城詫異:“舅舅,你怎麼在這裏?”
沈葵叼著牙簽,也是一怔:“璧城,怎麼是你?唉,你這孩子真是!快回去吧,別跟著瞎胡鬧!”
金璧城回過神來,把臉一沉:“我沒有瞎胡鬧,禁煙禁毒是人心所向!沈葵,這煙館是你開的?”
沈葵尷尬吱唔:“你別問那麼多了,總之一句話,你們快走吧,這間煙館你們惹不起!”
金璧輝:“惹不起?哼,小爺我這回還就惹定了!”
金璧輝一腳把沈葵踹倒,闖了進去。其他人踩著沈葵,也跟著往裏闖……
眾人闖進福壽堂,七手八腳一通亂砸。煙具賭具被搗爛,鴉片被扔了出去。煙館的炕上還躺著不少抽大煙的人,都被嚇得屎迸尿流抱頭鼠躥……
被踩得鼻青臉腫的沈葵,揪住一個小夥計:“快,快去報信……”
小夥計撒腿跑了。沈葵爬向人少的地方,想要躲起來。不料被小蝶爹發現,扭住他劈頭蓋臉一頓打:“王八蛋,往哪兒跑?你還我女兒,還我小蝶……”
警察局,局長辦公室。
孔武坐在椅子上,在耐心地打磨著一把剃刀。
龍小九踹門進來,氣急敗壞:“武哥,不好了,外頭鬧遊行了,嚷著要禁煙……”
孔武淡定地磨著剃刀,顯得無動於衷:“哦。”
龍小九:“唉,領頭的又是那個姓鐵的女人!聽說她帶著人,已經闖到我的福壽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