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新宅,金璧輝房間。
金璧輝從哥哥那裏回來後,坐在燈下發呆。
馬騮走了進來,憂心忡忡地問:“二少爺,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金璧輝:“你都聽見了?”
馬騮:“我不是故意要聽的,是你們剛才爭得很大聲。唉,大少爺這一去,肯定會沒命的……”
金璧輝:“所以,我必須要阻止他。”
馬騮:“你打算怎麼阻止?”
金璧輝望著燈,沒有說話。
……
鐵幗眉在教杜鵑和來娣寫字。有人敲門,是金璧輝。
鐵幗眉看到他,有點意外:“你咋這麼晚過來了?有事嗎?”
金璧輝微笑:“沒事,就是想你了,過來看看。我們出去走走吧?”
鐵幗眉:“好。”又回頭吩咐道,“你倆不準偷懶啊,杜鵑,尤其是你!”
杜鵑吐著舌頭,扮了個鬼臉。
鐵幗眉關上門,跟金璧輝出去了。
鐵幗眉和金璧輝手牽著手,慢慢地走在夜色裏。
鐵幗眉激動地說:“昨晚的事你聽說了嗎,有人燒了很多日本旗,真了不起。”
金璧輝自嘲地翹起唇角:“了不起?他們是痛快了,可連累了多少人。”
鐵幗眉:“他們肯定也沒想到會這樣。你說,他們會自首嗎?”
金璧輝望著她:“你希望他們自首嗎?”
鐵幗眉皺眉踟躕:“我不知道。如果他們自首了,肯定就是個死。可他們不自首,就會有更多的人糟殃。”
金璧輝笑了笑:“好了,別想這些糟心的事了。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好。”
鐵幗眉:“明天就是十五了,肯定會更好。明晚你再過來吧,把你哥和連璧都叫上,我們一起喝酒賞月。”
金璧輝:“好……”
兩人又默默走了一會兒。
金璧輝幽幽地問道:“幗眉,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鐵幗眉搖搖頭:“我不知道。反正不知不覺的,你就成了我生活的一部份了。你呢,你又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金璧輝感慨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一開始我拚命拆散你和孔武,強行霸占你,確實有賭氣的成分。可是漸漸的,你就走進我心裏了,你在我心裏紮了根,發了芽,長成了樹。跟你認識以後,我的人生好像一下子變得不一樣了,你教會了我很多事情,你讓我明白了很多道理……”
鐵幗眉有點不好意思:“看你說的,我有那麼好嗎?”
金璧輝站住了,轉過來看著她,眼神真摯而誠懇:“我沒有誇張,真的,幗眉,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女人。下輩子,我想早一點認識你,沒有孔武,沒有杜鵑,就咱倆,一見鍾情,兩情相悅,高高興興開開心心地過好每一天,你說好嗎?”
鐵幗眉笑:“你想得太遠了,這輩子還沒過完呢。”
金璧輝忽然崩潰了,把她拉進了懷裏:“幗眉,我真的很愛你!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把鐵幗眉嚇了一跳。她愣了愣,輕輕地環住了他,伏在他的胸口,羞澀地笑道:“真是個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