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觀完後幾個人回來了,朱連璧跑去沏茶。
白玉笙望著鐵幗眉,由衷地感歎:“幗眉,看到你們把孤兒院辦得這麼好,我真的很欣慰。蜀錦征袍自翦成,桃花馬上請長纓,世間多少奇男子,誰肯沙場萬裏行。好多大男人幹不來的事,倒叫你這個小女子給幹成了!幗眉啊,你就是當代的秦良玉啊。”
鐵幗眉疑惑地問:“秦良玉是誰?”
朱連璧興奮:“我知道她!秦良玉是明朝末年的一位著名的女將軍。退金兵,平叛亂,殺清軍,一生殺敵無數,戰功累累。花木蘭、穆桂英這些都是傳說中的人物,她卻是曆史上真實存在的一位女英雄。在中國的曆史中,女性名人都是被記載在列女傳裏,她是唯一一位作為王朝名將被記載到正史中的女性。秋瑾曾這樣評價她:執掌乾坤女土司,將軍才調絕塵姿,花刀帕首桃花馬,不愧名稱娘子師。”
鐵幗眉吐著舌頭:“謔,好厲害!白先生,您拿我跟她比,這不是開玩笑嗎?唉,無地自容啊!”
白玉笙正色道:“幗眉,我沒開玩笑,在我心裏,你真的很了不起!”
鐵幗眉:“我沒您說的那麼好,不管是辦女子學校還是孤兒院,都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連璧、璧輝、璧城他們都幫了我很多。可以說沒有他們,就沒有現在的這一切。尤其是連璧,她把芙蓉樓都捐出來了。”
白玉笙:“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你們這幾個小朋友都不簡單啊!孫中山先生曾經感慨,中國雖四萬萬之眾,實則一盤散沙。要是中國人都像你們這麼團結,早就不是這樣了!幗眉,廢話就不說了,我這趟來的目的,主要是想來為你的孤兒院盡一份綿薄之力。”說完,他給一旁的苗圃使了個眼色。苗圃走過來,將一張支票放在幗眉麵前。
鐵幗眉雙手亂搖:“不行不行,這錢我不能要,上次為了女子學校,您已經捐了好多錢了!”
白玉笙:“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幗眉,這孤兒院比起女子學校,更耗精力,也更耗錢財。他們可都是孩子啊,要長身體,還要學知識,這吃的用的都不能馬虎,老師也得請好的,你剛才不是還跟我說,少年是中國的希望嗎?中國非一人之中國,乃大家之中國,我白玉笙也是一個中國人,理應為中國盡一份力。幗眉,你就當是成全我的一片愛國之心吧!”
鐵幗眉無比感動:“唉,那好吧!白先生,我替孩子們謝謝您。”
朱連璧熱情地建議道:“白先生,我去通知璧輝和璧城過來,晚上好好聚聚怎麼樣?”
白玉笙:“好,咱們開懷暢飲,不醉無歸!”
日寇指揮部,武田雄一辦公室。
武田雄一在屋裏走來走去,顯得有點興奮。
武田毅敲門進來,行禮:“少將閣下,有什麼吩咐?”
武田雄一:“在中國,好像流傳著這麼一句話,聽戲要聽白玉笙,看球要看李惠堂,可見這位白先生很了不起。我剛剛聽說他來濟南了,我想見見他!”
武田毅麵現難色:“叔叔,這恐怕夠嗆。據我所知,這位白先生是個很驕傲的人,當年張宗昌兩次宴請他,他都不屑一顧。”
武田雄一倨傲地一撇嘴:“哼,姓張的算個什麼東西,豈能跟我相提並論?別忘了,我代表的可是大日本皇軍!誰敢不給我武田雄一麵子,那就是與日本作對,與天皇為敵!去吧,給他發請貼!明天中午,我要在遠東大飯店設宴,以最隆重的儀式歡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