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儀堂門口,停著一輛紮著紅綢裝飾鮮花的汽車,孔武穿著禮服,焉頭耷腦地站在旁邊。渡邊陪著他,周圍很多荷槍實彈的日本兵。周圍站著一些看熱鬧的人。
渡邊看了看表,有點不耐煩:“都什麼時辰了,怎麼還不出來?來人,去請新娘子!”
一個日本兵衝過去,正要拍門,門開了,鐵幗眉穿著婚紗出來了,朱連璧、杜鵑和鐵來娣、向芸跟在後麵。
鐵幗眉板著臉,沒好氣地:“急什麼,我這不是出來了嗎?”
看熱鬧的人一陣嘩然,議論紛紛。
“什麼,她還真要嫁給那個姓孔的?她不是挺有骨氣的嗎,怎麼會嫁給一個漢奸?”
“就是,聽說她曾經拒絕給日本人剃頭,還用剪刀插傷了自己的手……”
“唉,人心易變啊!虧我們從前那麼佩服她,還把她當成巾幗女英雄……”
鐵幗眉紅著臉,簡直無地自容。
孔武比她更難堪。
向芸衝過去,氣憤地阻止那些人:“住嘴,都住嘴,你們知道什麼?姐姐這麼做也是被逼的……”
孔武硬著頭皮走過去,幫幗眉拉開車門,垂著眼,不敢看她:“幗眉,上車吧。”
鐵幗眉白了他一眼,鑽進了車裏。
杜鵑和朱連璧一起追上去:“幗眉,我們陪你去。”
渡邊伸手攔住她們:“不行,你們不能去。”
朱連璧:“為什麼?”
渡邊:“因為少佐沒有邀請你們!”
渡邊推開她們,上車關門。
在眾人或詫異或鄙夷的目光中,車子載著他們走了。
朱連璧、杜鵑、鐵來娣、向芸對著車子消失的方向,憂心忡忡……
遠東大飯店。
飯店的裏裏外外,今天都布置得喜氣洋洋。門口站著很多日本兵,還有很多舉著照相機的記者。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樂隊,大家都在翹首以待。
汽車開過來,孔武和鐵幗眉先後下車。刹那之間鞭炮齊鳴,鼓樂喧天。還有人衝他們身上灑著彩色的紙屑。鐵幗眉看著這一幕,有點懵。
渡邊走過來,皮笑肉不笑地:“二位,快請進吧,少佐已經在裏麵等候多時了!”
孔武想要攙扶鐵幗眉上台階,鐵幗眉一把將他甩開,衝他臉上啐了口唾沫,然後昂著頭進去了……
孔武摸著臉,苦笑……
鐵幗眉走進飯店,那些記者也跟著湧進來。大廳裏已經擠滿了人,大多是日本人,也有一些漢奸。
金璧輝擠出人群:“幗眉!”
鐵幗眉望過去,十分驚訝:“璧輝,你怎麼在這裏?”
金璧輝還沒有回答,武田毅笑吟吟地走了過來:“是我請他來的。這麼好的日子,他怎麼能不在場呢?”
鐵幗眉憤怒:“武田毅,你太過分了!”
鐵幗眉想要衝過去,被渡邊拉住。
武田毅:“鐵小姐,鎮定點。你今天可是新娘子,很多人都看著你呢。來呀,請新娘和新郎上台!”
日本兵一擁而上,把鐵幗眉和孔武丟到台上去。金璧輝想要上前阻攔,被日本兵抓住。他隻能眼睜睜地,痛苦地看著幗眉被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