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小巴黎理發廳。
今天客人不多,小工們都很清閑。鐵幗眉剛剛送走一位客人,在打掃地上的頭發茬子。此時,阿榮已經離開這裏了。誠如他所說的那樣,去參加了義勇軍。
門忽然開了,走進一個濃妝豔抹盛氣淩人的美女(虞夢)。所有人看到她,似乎都有點害怕——沒有一個人上前招呼她。
虞夢顯然對這裏很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阿榮呢?叫他過來!”
一個小工怯怯的:“阿榮走了,不在小巴黎了……”
虞夢跳了起來:“什麼,他走了?這個小赤佬,走也不告訴我一聲,快說,他去哪兒了?”
那個小工嚇得直往後縮:“這個,這個我也不清楚……”
虞夢似乎意識到自己失態,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阿榮不在了,那你來給我做吧!”
小工雙手亂搖:“不行不行,我有約了,客人馬上就到。”
虞夢掃視著其他的小工:“那你們呢,誰有空?”
所有人紛紛找借口拒絕:“我,我也有約了……”
鐵幗眉覺得奇怪,悄悄問旁邊的小工:“怎麼回事,為什麼沒人願意理她?”
小工撇著嘴:“她叫虞夢,是月宮舞廳的頭牌舞女,性子刁的很,超難伺候,大家都給她搞怕了,見了她都躲著走,在小巴黎,也就隻有阿榮能忍得了她。”
兩人正聊著,虞夢的視線飛過來了。
虞夢:“咦,怎麼有個女的?你也是理發師嗎?”
鐵幗眉點頭:“對,我是理發師。”
虞夢:“女理發師?有意思!得,就你了,過來,給我做頭!”
鐵幗眉遲疑了一下,走了過去。所有的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著她,仿佛她走向的是斷頭台……
上海,朱連璧宿舍。
晚上,鐵幗眉和朱連璧邊吃飯邊聊天。
朱連璧一臉好奇:“後來呢,她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鐵幗眉:“後來,我們成了朋友了!”
朱連璧意外:“什麼,朋友?那個女人不是很難搞嗎,你是怎麼辦到的?”
鐵幗眉笑了笑:“其實很簡單,投其所好。她那麼挑剔的人,為什麼隻對阿榮另眼看待?一聽說阿榮不在了,就表現得那麼緊張?顯然,她對阿榮的感覺不一般。於是,我就故意跟她說阿榮的事,她果然聽得很高興。聊著聊著,時間就過去了……”
朱連璧豎起大拇指:“你可真行,還懂得心理戰術。對了,你告訴她阿榮參加義勇軍了嗎?”
鐵幗眉搖搖頭:“沒有,我沒說,她知道了,除了擔心又能做什麼?”
上海,某醫院。
朱連璧跟其他的醫護人員一起,在傷員中間忙碌著。又有幾個傷員給送進來了,朱連璧慌忙迎了上去。這幾個人不是正規軍,是民間組織的團員。其中有個胳膊受傷的傷員,竟然就是阿榮。
阿榮指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醫生,先救他,他是我們隊長,傷得比較重!”
朱連璧望過去,不由一愣:“呀,這不是餘先生嗎?”
那個渾身是血的人,居然是鋤奸會的餘鴻誌!
餘鴻誌也認出朱連璧,又驚又喜:“朱小姐,你怎麼在這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