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thur Andersen guilty!”,接下去是一大套理論分析。他的同事們紛紛點頭,表示讚
賞,“Right! Exactly!”。電梯門光可鑒人,我清晰看到成宇翔臉上的神采飛揚,一如
當年在上海。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對我笑了一下。我趕緊低下頭,裝作沒有看見他
。
底樓大廳,塗偉正昂著頭,在那裏逡巡著。他大大咧咧的踢著一雙拖鞋,在大理石地上,
發出啪啪的響聲。他套著一件白色的T恤,上麵印著一條正在噴水的藍色鯨魚。塗偉認為
,鯨魚是一種能他安靜下來的動物,所以他有無數件印有鯨魚的T恤。藍色鯨魚旁邊,歪
歪扭扭的BB兩個字母,是昨天晚上他用我的藍色指甲油寫上去的。
“寶寶!這裏。” 塗偉看到我,向我揮舞手裏的報紙,“看,給你買了US TODAY。今天
美國發生的一件大事,是我們家寶寶第一天上班!”
“哇!孺子可教。你學的越來越浪漫了。” 我被塗偉的孩子氣逗樂了,不管辦公樓裏麵
人來人往,“賞”了塗偉一記香吻。
那一分鍾,成宇翔和他的同事,正從我們身邊擦肩而過。他談興正濃,好象完全沒有看到
我們,而塗偉正“陶醉”在我那一吻裏,也仿佛沒有看到成宇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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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像一直開著的機器
趁我不注意慢慢地清晰反覆播映
☆、第四十三章
愛情讓人盲目和短視,尤其是女人。我每天每天都和塗偉膩在一起,對國際時事和財經新
聞都變得漠不關心,我隻看得見我們的世界,我也隻關心我們的愛情。法庭對安達信的最
終判決,我居然是時隔一個星期,才知道的。
第二天,塗偉照舊開車送我到公司。一到公司,我看到電話留言的指示燈忽閃忽閃的。An
drew一大早,就給了我一通長達8分鍾的留言,告訴我他這幾天有事不能來,我可以自己
到樓上那家投資銀行開始Pension Plan的審計,並詳詳細細給出了Instruction。過於“
湊巧”的是,以後接連幾天,那些Team Member也開始“生病”或者“休假”,最後整個
審計變成了我的獨幕劇。不明就裏的我,一點兒不在乎,依然開開心心上班幹活,開開心
心和塗偉一起吃個長長的中飯,開開心心的到點下班走人。在那家投資銀行,我的活動範
圍隻在審計室和會計部門之間,也就沒有再碰到成宇翔。
那天早上,我習慣性地在九點過十分,準時出現在COFFEE ROOM。破天荒的看到不太愛喝
咖啡的成宇翔,端著一杯咖啡站在那裏。
“嗨,早上好。很久不見。” 他看到我,衝我禮貌的寒暄。
我也微笑點頭,然後低頭衝咖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Bonnie,something I have to say. ” 成宇翔用英文說。依我對他的了解,他一旦
開始叫我的英文名字,就說明他的確有一些正經的事情要說。
我抬起頭注視他。
“你知道,最近安達信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你知道為什麼整個Engagement Team就剩下你
一個人嗎?” 成宇翔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