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裏,轉身點燃了壁爐,他脫掉了自己的鬥篷和外套後又開始脫埃爾莎那件覆蓋了雪的外套。

“不……先生。”那一刻埃爾莎的頭皮突然一陣發麻,她扯著自己的外套不放手。

“你的外套上全是雪,別弄髒我的地毯。”他的動作利索而且不容埃爾莎拒絕,然後是圍巾和手套。

埃爾莎見識過培提爾的手勁,硬來隻會讓自己受傷,她隻能乖乖聽話,雖然她明白裹著濕外套更容易著涼,壁爐的火很旺很暖和,脫掉外套和累贅會讓她更快的暖和起來。可她沒法不緊張,特別是發生了那件事後……她是自找的,哪怕是斯內普表示得再明白不過,他不喜歡讓她來找培提爾,他認為自己也能讓埃爾莎克服博格特還有大腦封閉術。培提爾將一杯熱茶放到了她手裏,他一直看著她,直到埃爾莎簌簌發抖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

“這個情形下,我會誤解為有什麼置關緊要的事。”他也給自己倒上了一杯熱茶,慢悠悠地開口。

喝了一些暖暖的茶,埃爾莎終於緩過了些勁,早知道她就該吃點東西再過來。她明明猜想過培提爾一定會去參加聖誕宴會的,她懊惱起來。

“讓我聽聽,是什麼樣的事可以讓你差點把自己凍死在我的門外?”沒有等到埃爾莎的反映,培提爾繼續詢問。

“我想……”埃爾莎回過神來,挪了挪身,看著培提爾腳下的地毯說道,“我想請求您幫個忙,先生。”

“讓我猜猜。”培提爾點了點頭,又笑起來,“這個任務一定不簡單,請求一個人的幫助,不應該把尊重與信任都交給這個人嗎?”

“什麼,先生?”她抬起眼皮快速看了他一眼。

培提爾依然如以往一樣,狹長的眼睛裏有著笑意。可那樣的笑意現在在埃爾莎眼裏卻有著說不出的捉挾味道,培提爾依然讓她心慌,哪怕是他們在酒吧見了麵說了話之後。斯內普說得對,她不該來這裏。在這件事上她不該任由自己的性子,她終於得到了斯內普的關心和愛護,還有……吻,可她到這裏來幹什麼來了?大腦封閉術也並不是非練不可的,不能戰勝博格特就不能戰勝了,黑魔法防禦課也不是一定要繼續進修,她原本就不是一個成績優異誌向遠大的人……

“我……”她都感覺自己不知道怎麼去理解培提爾話裏的意思才好,或許,或許,她該向他問聲聖誕快樂,然後找個理由扭頭就走,她的決定是錯誤——她並不能做到應付自如,又或者她到這裏來會自取其辱,說不定培提爾根本就沒有在意過……

培提爾再次喝了一口茶,他斜靠在沙發上看著眼前這個女孩表現出來的樣子,她確實成長了不少,有了心事,欲言又止,還有強裝出來的鎮定表情,可她的臉色出賣了她,從蒼白到一片緋色。他的笑意就在眼底,這時候,他什麼也不必去考慮,隻想看看埃爾莎接下去會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我想……聖誕快樂,先生。”埃爾莎站了起來,“我該走了。”她的聲音很小,轉身開始拿放在一邊的外套和圍巾。

屋子裏的男人開始笑起來,“聖誕快樂!”他一邊笑著一邊說,“在門外,等了六個小時,結果就是為了想要對我說聲聖誕快樂?我很感動。”

埃爾莎背對著培提爾,她感覺到了難堪,他還在輕聲的笑,就像她所做的事有多可笑似的。哪怕是埃爾莎正在心裏指責自己做了錯誤的決定,可這樣的笑聲依然讓她不好受,她給了他所有的信任,可他卻隻會嘲笑她,她原本並不會在他麵前表現得如此心慌害怕,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毀了一切,而他現在卻在嘲笑她……這一刻,埃爾莎感覺自己的心酸酸的,然後她的鼻翼兩端也突然酸澀起來,就連眼眶裏的水汽都開始不爭氣地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