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受她的母親所托而照顧她,看護她,看護這個我所愛的女人與別的男人所生的孩子這一事實,履行我的義務。讓你娶她是完成她的心願。”
“她沒有答應我,如果正像你所說的她視我為最在乎的人……”斯內普直視著培提爾,他很認真地看著他回答,隻是話到一半他停住了,因為他發現再重複說這些沒有用。
“知道嗎?我看著她來到這個世上,她出生的樣子還在我的腦子深處,粉紅色的皮膚,孱弱的四肢揮舞著,撕心裂肺地哭著。她比埃文出生的時候哭得更大聲,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她睡夢中的樣子像極了天使,更多的時候她總是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不哭也不鬧,當我看著她,那一刻,我想掐死她,可她醒了過來,對我笑了。”培提爾淡淡地笑了笑,“你可以娶她,去娶她,別猶豫。”
斯內普呆滯地看著培提爾,他的話以及他的神情突然讓他感覺自己有些卑微。眼前突然湧上來很多過去的時光,埃爾莎看他的眼神以及她那些說過的話。
“這真是個相當委屈的事,是不是?”埃爾莎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門口的轉角處,她溫和光滑的麵部看上去有著異樣的光彩,她的嘴角擎著笑意看看培提爾又看向斯內普。
他們都沒有說話,培提爾假裝若無其事的喝著酒,斯內普也在喝,一邊站在書架前抬頭看著不知名的書,幸好他們都沒有關上書房門的習慣,這到底是好習慣還是壞習慣呢,埃爾莎咯咯地笑起來。
“原先,我不知道一個人變成負擔是什麼樣的。原先,我也不知道成為其他人的計劃之一是什麼樣的,現在我知道了。”她還在笑。
“所以說知道太多並沒有好處,你真是個孩子。”培提爾淡淡地回答,他也在笑,說著最無情的話。
“你一定有太多的機會要了我的命,不用假裝自己有多無奈。”她提高了聲調質問並怔怔地看著培提爾的反映,這一刻她感覺自己快要癲狂了,什麼斯內普,什麼身為貴族少女應該怎麼說話都不重要,她就是要搞清楚培提爾.格林格拉斯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還有,還有她認為自己一直深愛著並且一同長大的斯內普,他們看來正在對於她嫁給誰的問題上遇到了困難,就像她是一個麻煩,或是一件可笑的物品,嫁給誰都不要緊,是這樣嗎?“我是娜塔莉亞.普魯維特與埃爾維斯.羅齊爾的親生女兒,也是理查德.巴布林以及瑪格麗特女士的養女,我是巴布林家族唯一的主人,我是個純血,我的血統高貴……”
“你想說什麼?”培提爾打斷她問。
“我的事情,由我來決定。”她看著培提爾,直視他,堅定的語氣裏少了往日裏一味的固執,可依然倔強,倔強中還帶著些來自血液中的驕傲。
她看著培提爾一步步走向自己,他開口對她說,“你的事,一直是由你自己來決定的。”
“但願如此,我希望以後一直是這樣,先生。”她挺直了背回答,她看著培提爾.格林格拉斯將手中的酒杯放在書桌上,他衝她笑了笑,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從門口走出去,她站在那裏能聽著培提爾的皮鞋敲擊著地麵的聲音,不是很大聲,但足夠讓她聽清那聲音由近至遠,她明白,培提爾走了,或許,她又要很長時間看不到他。她轉過頭來看站在屋子裏的另一個人,斯內普依然站在那裏,就像是一個透明人,又像是一個將自己置之度外的人,“我不值得你那麼勉強,Severus。”她用最平淡地聲音對斯內普說,她希望他能給自己一點反映,哪怕是發火也好,可他並沒有,他隻是看著她,用那種複雜又平靜的眼神,用那種她想要為此憤怒到尖叫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