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他們來的,一幫人從他們身邊呼嘯而過,轉入了南廂,每個家仆手中都拿著棍棒鎖鏈,那陣仗可叫朱富大開眼界了。
又觀望了一會兒,隻見那群人又回來了,人群中卻多了一位人高馬大卻臉色慘白的男人,男人被鐵鏈鎖住,家仆們毫不憐惜的拉扯著他向前走,為首的卿蝶公主腳步驟停,抬起藕段般的玉手,嬌斥道:
“停,就在這裏。”
家仆們司空見慣般,將駙馬推倒在了公主玉手指著的地方。
“他們想幹什麼?”朱富看著嚎啕大哭,拚命求饒的三駙馬,忽然想起了街坊餘氏被丈夫休棄時候的神情,也是這般哭天搶地,毫無形象,頓時覺得他所認知的世界有所傾倒。
“唉,估計一頓皮肉是少不了的。”小廝躲在朱富背後,語氣風涼的解說道:“三駙馬好賭,這回肯定又是賭輸欠債了。”
“來人呐,把他的褲子扒下來,本公主今日就要在這律勤館中教訓教訓這個屢教不改的賭徒。”卿蝶公主從一名家仆手中要來一根棍棒,精致的妝容已然掩蓋不住滔天的怒火。
家仆們立即響應,兩人按手,兩人按腳,還有一人在中間……三駙馬的褲子就那樣被扒了下來,露出了雪白雪白的屁股。
然後一棍一棍,卿蝶公主親自動手,在丈夫平日裏工作的地方責打丈夫的屁股。
三駙馬的慘叫哀嚎聲吸引了好多人駐足觀望,包括中古堂中的那一位竟也出來了,柳蓮見喧嘩鬧事的是三公主,便抬手讓人退下,不許幹涉。
可憐的三駙馬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責打了足足三十下屁股,頓時紅腫一片,好端端的一個漢子,竟然被逼得在眾人麵前嚎啕大哭,那樣子也著實可憐。
如此生動鮮活的一幕讓朱富長了不少見識。三公主責打完駙馬之後,還在律勤館中大放厥詞,說:
“若今後有人敢再借銀錢給他……今日的一切便是下場。”
許是囂張慣了,三公主風風火火的一番鬧騰竟然沒人敢出聲製止,更別說是提出異議了,眾人唯唯諾諾,對三公主俯首稱臣。
待三公主走後,中古堂那位才走至人前,對哭哭啼啼自己解著鎖鏈的三駙馬冷道:
“三駙馬柴韶行為不端,由今日起著令貶為巡城,三月之內若不思悔改,吾自會奏明聖上,聽上定奪。在場眾人,引以為戒。”
說完,便拂袖離去。
“我的媽呀,這婆娘也太凶悍了。”朱富朝著卿蝶公主離去的方向大發感慨:“幸好俺媳婦不是那樣的。”
一旁小廝聽駙馬如是感慨,越發欲哭無淚,天真的駙馬啊,其實有時候——會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4駙馬巡城
從律勤館中出來,朱富的胸`前多了一件繡著‘禦’的大紅短褂,坐在高頭大馬上,按照監管的當日指示,招搖過市去了東城。
小廝阿秋緊隨馬後,臉色臭臭道:
“唉,好歹您也是大駙馬,二駙馬竟然安排您做巡城,簡直欺人太甚。”
朱富想的可沒有阿秋那麼多,在他的意識中,無論做什麼都是一樣的,關鍵一條就是不能給媳婦添麻煩。況且,他是真心覺得,做這個什麼‘巡城馬’並沒有阿秋想象中那樣痛苦。
“不會吧,我倒覺得這樣挺好的。”朱富從來就是個知足的人。
阿秋不以為意的偷偷瞥了瞥嘴,神情更加哭喪:
“好什麼呀?駙馬您就是太好說話了。”其實是太遲鈍了,以至於被人踩在頭上都不知道。
阿秋一半替駙馬抱不平,一半替自己抱不平,卻沒想到朱富接下來的話差點把他氣死。
“挺好的呀。以前在集市上,總是看見一些鮮衣公子,騎著馬,帶著下人和狼狗,在街上耀武揚威,魚肉鄉裏。”朱富略帶羨慕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