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帝江在心中默念這個名字，記著二十年的一幕。
“相柳姐，我，喜歡你。”
相柳笑顏如花，對麵前的少年說，“我也喜歡你。”
“真的？！那我成年以後娶你好不好？”
“好啊，我等著你奧。”
“相柳”帝江念出聲來，好似這個名字可以給自己勇氣。他坐起來，咬牙穿好衣服，出了門。
“相柳不會見你的。”畢方長老攔在他身前。
“為什麼？你怎麼知道她不會見我？”帝江揚高聲音。
“神輝帝已經下詔，準備娶相柳做王後了。”
帝江耳中嗡嗡作響。“你們逼她的，對不對？讓我見她！”
“算了，你去見她吧，也讓你死了這條心。”
畢方讓出路，望著帝江急忙禦風躍起，搖了搖頭。
“相柳，相柳，你快出來，，我來了！”
“大呼小叫的，幹什麼呀。”一身紅紗的相柳拉開房門。“就知道是你。”
“相柳，你不會嫁給別人，隻會嫁給我，對不對？”帝江急忙停在相柳麵前。
相柳僵住笑臉，“你都知道了還來問我。”
“他們逼你的？”帝江握住她的胳膊。
“沒有。”相柳瞟了他一眼，“你的臉怎麼了？”
帝江不說二話，拉著相柳要往外走。
“你幹什麼呀？你放開我！”
“咱們一起遠走高飛，天高地闊，再也不管這亂七八糟的事。”
“誰要跟你遠走高飛，你放開我！”相柳喊道。
帝江鬆開手，回過頭，“我保證，誰都傷害不了你，你隻要跟我來...”
“誰要跟你走，過不了一年，我就要成為王後了！”相柳氣急敗壞的說。
“王後。”帝江有些怔愣。“你想當，王後？”
相柳轉過身，側臉對著帝江，一言不發。
帝江盯著她，像入定一般一動不動。他從她的眼裏，沒看到委屈，傷心，與哀怨。她是認真的！
“我明白了。”帝江說得清淡，轉身離開。
相柳望著他的身影漸行漸遠，走出自己的視野，萌生要他停步的衝動。不過最終還是咬住下唇，讓他消失於視野。
帝江感覺腦海中似乎空無一物，又好像被什麼東西塞得密不透風。他沒有像來時那樣使用禦風術，而是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回家。
帝日良執起酒壺，仰頭倒入口中。他已經過了許久醉生夢死的生活。從他被救回來後，從囚禁他的那人死。多少年他記不清楚。
一壺已盡，放回院中石桌。餘光見到自己的小弟，從外麵失魂落魄地走進來。皺皺眉頭，起身走過去。
“帝江，你怎麼了？”
帝江看攔在自己身前酒氣衝天的大哥，沒有答話。
帝日良也不氣，站在那不動。
“大哥，你頹廢這些年，是不是為情所困？”
帝日良麵對弟弟的突然發問，流露出痛苦神色。
“不能說啊。”帝日良走回石桌前坐下，又拿起一壺酒，發出幾聲低沉的苦笑。
“覺得痛苦嗎？告訴我吧。”
“可以訴說的委屈，不叫委屈。可以表達出的痛苦，一定不是極致的痛苦。”帝日良斜睨著酒壺，嗓音沙啞。
“那個人呢，她現在在哪？她變心了是嗎？”
“不。他不會變心。”不然他也不會因為顧忌我而身受重傷，數年後身赴黃泉。“隻是他早已不在人世。”
帝江沉吟了片刻，“你辜負了那名女子。她心係於你，一定希望你過得好。而且你們是相愛的不是嗎，是隻是陰陽相隔。你不覺得曾經相愛的兩人，一人仍在深愛，而另一人已另有所愛，這更加令人悲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