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
在廖倩眼裏唐榮是個神秘的人物,一向如此。話不多,或者說他是個不喜歡多說話的人。但並不代表他不知情。或許他知道很多,但不能說。當倪哲明向唐榮打呼問好時,唐榮沒有給出任何沒應。看來,唐榮是有資格不把倪哲明放在眼裏。
倪哲明隻好幹笑著叫身邊的人收起合同:“那麼,我們可以開始慶祝了,唐先生想和我們一起慶祝呢,還是——”他奸笑著看了眼傅家輝,意思是在說現在傅家輝可是一無所的人,唐榮如果識相會選擇站在哪邊。
唐榮就算是聽出倪哲明的意思,可他的態度很明確:“廖小姐,傅先生,我看你們還是先走吧。”
這裏可不是什麼讓人愉快的地方。傅家輝拉起廖倩轉身就走,而那個小人倪哲明早已在背後怪聲嘲笑。
廖倩聽著就來氣,用這種卑鄙手段得到了東西算什麼男人,有能力憑真本事去得到手:“家輝——”廖倩氣,可她也知道再氣也是無事無補,現在的傅家輝是個一無所有的男人,除了她。
“不要回頭。”傅家輝拉著廖倩走進電梯,唐榮以隨其後。
直到電梯門關上,傅家輝緊崩的臉部肌肉才有了稍許的放鬆。他看上眼唐榮:“你怎麼會和他在一起。”
“多虧了他。”此時廖倩對唐榮仍是心存感激。“不然我可能會見不到你。”讓廖倩意外的是,當電位停在一樓時,傅家輝對唐榮說了一聲謝謝。
廖倩可從沒有聽傅家輝說過一個“謝”字。可當他邁出電梯之後就說:“橋麵歸橋,路歸路,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剛才還在謝他,轉瞬就說了這麼一番無情的話。傅家輝對唐榮——好像是認識的吧。廖倩剛想問,唐榮就朝她扔過來一樣東西。廖倩接到手中一看,是把車鑰匙。
而唐榮則走到馬路邊自己叫了輛出租車離開。廖倩把手中的鑰匙朝著傅家輝揚了揚:“他是想把車子借給你開,是吧。你現在出門可沒有交通工具了。”廖倩為傅家輝擔心,可傅家輝卻是一臉風輕雲淡的樣子抬頭看了看天空。
一瞬間,有道光仿佛照耀在他身上似的。讓廖倩一時間產生了錯覺,如同回到了被綁走的那天,兩個人正要穿過馬路。剛才發生的一切恍若成了一個已經醒來的夢鏡。事物根本沒有發生改變,他的身上披著淡淡的金色,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一個男子。
他的眼神那麼專注,讓看到他的無法將目光移開。廖倩認識的傅家輝是個做事穩重,而且有遠見的人。今天發生的這一切,會不會同樣在他的預見之內。這是廖倩腦中突然蹦出來的觀點,會不會?
傅家輝淡然的樣子讓她不得不懷疑,她對傅家輝到底了解多少……
廖倩把車鑰匙給了傅家輝,她認為這是唐榮一片好心。可傅家輝接過鑰匙之後將鑰匙圈套在食指上轉了一圈之後握住問:“唐榮的車?”
“嗯。”廖倩點頭。
“唐榮帶你來的。”
廖倩聽他說話的語氣有點……讓她聽著感到了舒服,既然是在溫和的陽光下,他的話語仍透著堅硬的冷冽。“什麼意思?”
“你相信唐榮?”傅家輝似乎在掂量車鑰匙的重重似的晃了晃手。
“是他帶我來這裏的,我相信——”廖倩是想說下去的,可傅家輝卻的眼神卻硬生生的阻止了她的話。
“我說過嗎,這個世上沒有一個人值得你信任——”
廖倩跟上他的話:“除了你自己。”她知道傅家輝的用意,是讓她不要輕信唐榮。可廖倩願意相信,而且十分信任。“那麼你呢。我能相信你嗎。”
傅家輝定定地看著廖倩,看了很久才說了一句:“不能。”說完,他將手中的車鑰匙扔進了腳下的窨井中。“我怕他的車上有定位器,有炸彈。”
這話是什麼意思,廖倩還沒想明白之前就被傅家輝摟上腰,朝馬路對麵走去。廖倩緩緩的看了他一眼,她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了幻聽,她聽到傅家輝似乎很輕聲在地說,這次,他不會在鬆手……
突然沒有來由得的,打從心底裏願意相信傅家輝。廖倩握上他的手,不會再鬆開了,絕不。
好像整個人煥然一新,又獲得了重生,不僅僅是廖倩,還有傅家輝。她能感到他整個人的氣場發生了變化,是什麼原因促使了他的改變。傅家輝伸手叫了一輛出租車,他對廖倩說這是他兜裏僅有的一張百元鈔票。
傅家輝揚了揚手中的鈔票,遞給出租車司機,然後他報了一個地址問司機錢夠不夠。司機點頭說夠了,足夠了。“多餘的錢都給你,不用找無論。現在,盡快帶我們去哪裏。”說完之後他靠到椅背上,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好像身上所有的包袱,所有的重擔都已泄下,他可以一身輕鬆的上路。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傅家輝摟上廖倩的肩,“你不用為我失去的感到可惜。”
“我可不認為你像是會說錢財是身外之物的人。”廖倩握住傅家輝的手。
“我給你的鑰匙,還在嗎?”
廖倩一直把那把鑰匙當成吊墜掛在脖子上,因為傅家輝說過讓她保管好這把鑰匙。當時她沒問這把鑰匙是幹什麼用的,想必那時問了他也不會說。隻等到時機到了,他自然會說。那麼,是現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