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權柄高於一切的神管轄著發光的日月、空氣、雨水和食物,卻管不住被誘惑的饞嘴女子,人類注定被一顆果子害得永遠沉淪了,誰也沒理由譴責愛情的發生。是,叫叫兒愛於一沒有錯,愛不到了想從另一個人身上找平衡我們也可以理解,但這個人不能是小四兒。
小四兒的話楊毅第一個會心疼的。
在季風長到一米七以前每次打仗楊毅都擋在他前麵,盡管這話季風很不愛聽,但他也承認,楊毅確實把他當親弟弟的。我們小丫是那種我自己的東西我怎麼蹂躪都行,你別人虐一下我跟你對命。
她最初也是大力慫恿季風去追叫叫兒的,到後來卻開始抵觸。
凡事都不要靠太近的好,近則清,好花還得霧中看麼,是以怯近。
事情的真相總是不夠完美甚至殘忍的,感情,工作都是這樣。我在跨出校門真正涉足建築領域之前,對未來將從事的這一行業有著站在山坡望雲端的向往,可工作了之後才發現,原來一直喜歡的花竟是植物的生殖器官。項目經理也是內行翹楚,卻能視效果圖和建成圖雲泥之別而無睹,為什麼我做不到?也許每個人都有過這種意識上被強奸的經曆,經理隻是被奸習慣已經學會享受。問題可能出在我自己身上,像歐娜說的那樣,叢家家骨子裏還是個文人?我是真受不了,再做下去我會自我厭惡。
我想轉行,又怕屎窩挪尿窩。可能是太閑了才會胡思亂想,等重新找到工作忙起來就好了。回來也小十天兒了,麵試隻去了兩個,接到的通知可倒是不少,都被我給PASS。去年年底的分紅就要吃光,我會不會餓死在這尚未變暖的春天?擔心歸擔心,工作嘛還是要慢慢找,這不是急來的事,我堅信慢工出細活。
這種心態讓我整天對著電腦逛遍各大招聘網,眼睛酸澀,身體酸痛,持續數個小時維持同一姿勢。晚上躺到床上心驚地聞到關節有鐵鏽味兒,明天一定要出門見見風,適時地,電話響起,錢程約我去健身。
錢程和我是一個韓語班的同學,我報的是周日下午課的C班,當時還在上家公司給經理賣命,經常加班,連著兩節課都沒趕上,第三個周末才罷了工去上課。剛坐下就開始上課了,老師看看名冊,對門口遲到的兩個男同學說:“叢家家是吧?”
我心想:嘻~有人和我同名。
結果老師把人搞混了。那兩個男同學走過來跟我商量:“勞架您坐中間成嗎?”
我們那大課桌,一桌坐三人,我本來是坐在邊上,聽了這話就往中間挪了一個座位。
他們分開落座,左手邊的指著右手邊的對我解釋:“我不想挨著他。”
“哦。”我看了下周圍六七張閑桌,這要還瞅不出他們倆什麼意圖就是故意裝純了。
大概左手邊見過的都是裝純的人,很多餘地說明:“我們倆想挨著你坐。”
小教室裏四下射來同學好奇的目光,弄得我有一種被當眾表白的錯覺。坐就坐唄這麼大聲幹嘛呀?挺大的人了還以為坦白很可愛呢是吧?說到當眾表白……這家夥清清爽爽的長相高高細細的骨架,還真讓我想起高一時候當著全班同學麵兒說喜歡我的一個男生,那時候班級像迸進水的油鍋,炸開來了,炸得兩滴水無處遁形,眼前這個就無恥地大方得多了。
促狹的咳嗽聲自右手邊傳來。“姑娘眼下留情,我們公子臉皮兒薄得慌。”
我收起注視對右手邊說:“他長得好像我一同學。”說完這句我可真是臉紅了,本來想不著痕跡的,反倒落了欲蓋彌彰。
右手邊沒風度地偷笑。“喲,那你同學長得夠難看了。”
左手邊的教養就好多了,沒慍沒惱,手裏的太陽鏡舉到我臉前。“瞧您二位才叫一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