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1 / 1)

來了兩女一男,其中有個叫謝冬雯,錢程帶我跟她一起吃過飯,保安的大學同學,原來她是小胖子夫人。另外的也是對夫妻,女的戴副眼鏡,腆著圓溜溜一個大肚子,老公正幫她脫鞋。“嗨,程程。”

婁保安不滿:“這屋就他自己啊?”

她的視線落在我身上,錢程說:“我朋友,家家。”他們笑著打過招呼,反應沒有那群釵們激烈駭人。謝冬雯熟門熟路地找出了桌墊鋪好,嘩一聲扣翻麻將,婁保安理所當然東家,慘淡著臉翻看墊子下的玻璃方桌:“額滴水曲柳老榆木桌麵兒。”小胖兩口子猜拳,夫人勝出,擠開老公坐到過門,預備媽媽示意爸爸上陣,錢程拉開椅子等我坐,我說:“你碼牌我支招。我們家那邊有說法,臭手抓好牌。”錢程笑得有些惱。冬雯姐知音難求地衝我笑:“我們也有這種說法的。”

是以反側

說,高爾夫台球保齡球,乃西歐三大紳士運動,那麼在我個人見解裏,下象棋劃拳打麻將,可以稱得上是東亞三大智能競技,實非撞大運就能玩好的遊戲。棋品、酒品、牌品,足以參破人品,然也。將相老謀深算,君子舉棋無悔,換子兒偷步下等人也;酒棍察言觀色,假醉裝瘋都是翅膀那類心懷鬼胎者幹得出來的事兒;而打麻將最像人生,每個人麵對的都是那麼百餘張牌,卻能做各種排列,結局變幻莫測。

我們幾個打麻將,翅膀十局九勝,感覺什麼牌到他手裏折騰幾番就有和的意⑧

錢程說:“我想跟你求婚。”

“不同意。”

“……”

門被推開,進來的是歐娜,她在門口愣了下神兒。人高馬大的錢程窩在沙發一角睡得正香。她放輕了腳步走進來。“醉啦?”

我點點頭,把拖布拎進衛生間。“他喝酒逞強。”

“吐了?”

“啊?不是,冰箱裏有半個西瓜,我拿出來沒等吃呢掉地上摔稀碎。”

“拙丫頭~~”她罵,“那塊瓜三十多塊錢。”

原來是她買的,我還琢磨季風嘴裏怎麼剩下食兒了。“你哪兒野去了現在才回?”

“貌似你沒比我早回來幾刻。”

“兩刻。”反正她不說我也知道,打著嗬欠去睡了。

“喂喂,他就睡這裏?”

“要不往哪擱?”

“讓他去你房間睡嘛……你跟我睡,反正燕兒這個時間沒回來差不多也就在1163住下了。”

錢程好像做著什麼夢,嘴裏直嘟囔。

我也沒聽清出究竟,正要把人叫醒。歐娜伸手阻止,湊近了側過頭,過一會兒問:“他這是說什麼呢?”

先生自己回答了:“數蛤蟆。”把我們倆嚇一跳,多方試探,此人還在睡夢中。

人家對著話都能安穩入睡,與他一牆之隔的我和歐娜卻雙雙輾轉反側,涼氣滲進被子,我把四肢蜷了又蜷。

“冷嗎?”對床問我。

“嗯。”張嘴出了熱氣更是直打冷顫。

“過來睡。”

我把被子蓋在她被子上,然後鑽進被窩裏,身體被重重地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