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1 / 2)

好幾年了。”

我坐到一邊休息席無聊地打望,拿秦堃和Vivi姐比,猜測她們倆誰更年輕。Vivi臉上的妝太厚了,搞不好實際年齡比看著小,我猜她在35歲以下。季風換了衣服出來,我嚇了一跳。

他們公司對技術著裝要求不嚴格,有領有袖的休閑正裝就可以了。所以這其實是我第一次看季風穿西裝,而且是非常正規的可在晚宴等高級場合出入的禮服款。深灰隱紋全套,上裝的改良四顆扣設計,隻扣了最下方一顆,裏麵穿著純白襯衫,小荷葉領口層層疊疊,有點英倫的紳士味道,而一條金色領巾巧妙地將狂野鮮亮的時尚元素融合在其中。不隻是我驚豔,在場的工作人員包括曹哥都很滿意,衣服非常的合身,看上去像是為他定做的一樣,如果這也能叫應急人選,隻能說這位臨時工的身材已經跟標準模特相差無幾了。

見我傻看著他,抽出襟頭口袋裏的白手套風騷地向我搖了搖,被勒令收好放回。他聳肩笑笑,像頑皮王子。

造型師和Vivi姐給他講述本款服裝展示主題,為成功男士、經典男人量身打造的複古潮流,要求表現穩重優雅。季風謙遜地聽,走上背景台,對著鏡頭的臉從容淡定,舉手投足皆自然。但隻有我知道這個人跟生活中的完全不同,那種冷俊和旁若無人的態度,根本是和季風長相類似的另一個人。全場一片快門聲,鎂燈亂閃,兩名攝影師從相斥角度對著模特同拍,卻沒有一個人說句謝謝。

可憐的季風一共換了六套衣服,比較令他不滿意的是,除了第一套西裝,其它幾套都配了不同類型的帽子,估計Vivi姐不太看好季風的勞改犯發型。整整四個小時,他其間隻去了一次廁所,跟我拋了十數個媚眼兒,剩下的時間就一直換衣服、補妝、擺POSE,還翻了幾次雜誌看上麵的男模都如何造型。對於能打滿全場四節比賽的CUBA球員來說,他體力我倒是不擔心,作為一個數小時僵坐顯示器前寫代碼的編程人員,他的耐力也不容懷疑,因此我可以很負責任地說,不是我誇自己家孩子,季風真入了模特這行,一定會紅。除去外形條件和以上兩個一般模特無法相比的優勢之外,季風擁有不固定的氣質,可以根據身上的服飾演繹不同風情。

就好像季風。風帶隨季節移動,引起大範圍地區的盛行風隨季節而改變。

穿休閑裝時,他清新溫暖如春季東風,吹走冬日的枯燥乏味,年輕、率性、充滿激情。

穿嬉皮裝時,他善變如海陸風,走向不定,玩世不恭,忽冷忽熱,隱隱帶點挑釁意味。

穿正裝時,他是山穀風,四平八穩,優雅如言談得體的莊園主人,眼波深沉自信流轉。

人總是會對美色浮現連翩,甚至產生駕馭的欲望,我在台下看著季風,腦海裏咕嘟著一鍋茫茫然,這個孩子長大了,我知道,但哪一個才是長大後的他?

我開始發現我犯了一個錯,不應該按自己的想法去塑造一團風的形狀。

混沌見放

曹哥不容回拒的請吃答謝飯,Vivi姐也在,此外就是我和季風,再無旁人。整頓飯我端坐如儀,不察言觀色,不好奇,嘴巴隻用來溝通食物,話問到我頭上就說,本份地做一個擺設兒。終於在席散時得到Vivi姐誇獎:“你的這小朋友倒乖巧兒的很。”

我做花癡狀羞澀而笑,看到季風受驚的嘴臉,很覺解氣。

回來的路上他提出疑惑:“小朋友,你今天話不多啊。”

“和他們不熟。”多說多錯嘛,不說才能不錯。

“哦,”他沒話找話地問我,“我今天表現不錯吧小朋友?”

我在他上了眉梢的喜悅中又忍了一下,答道:“無懈可擊。”

“言不由衷啊小朋友!”

“很由衷。”翻白眼總比使潑打人來得淑女。

他得意極了,張狂地把我拉至懷中,結結實實地抱著,不再說討打的話,怡然自得地哼著不成曲的小調兒,看車窗外的夜景,沒半分鍾,轉回頭衝人家的哥兒問:“師傅你說我們倆誰歲數大?”我正把小小怒火都平熄,他又輕易地給煽著了。

司機在視鏡裏看了看,不知這話問意,沒敢直麵回答:“看不出來。”

季風聞言滿意地大笑,我低頭咬這精神病橫在我脖子下方的手臂,鬆口看見一圈白白的小印,擦去口水,又咬。“疼啊疼~~”他討饒地用另隻手輕拉我的頭發,“你這個小朋友怎麼咬人!”

“送你塊兒手表。”我看那深深的環型牙印發笑,“真皮的。”

“手表得往這隻手上戴啊。”他比著左手。

我嗑嗑牙:“來吧,重咬。”長牙二十多年還是頭回聽著這種請求。“小季風我跟你說你再得個豆兒嚼沒完別說我真咬你。”

“你本來就真咬了。”兩隻手圈著我,他展出右手腕的牙印,不旦沒消還由白轉了粉紅。

“再給你加兩塊兒,三個代表麼。”

“乖,不咬哦。”他把臉貼到我肩膀上發洋賤,“叢家你說我還能長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