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夕陽透過落地窗將暖調子桔色光芒打在她身上,映著那金黃色水果,她專注的側臉有一層寧謐美好的光圈,我和病床上的親哥哥都看呆了。
白胖子幹咳,底氣還真足。錢程大咧咧推門而入,鬼貝勒握著一個橙子朝我晃晃:“親妹妹。”
我先跟老板問好:“秦總。”
秦堃抬頭微笑:“下班了?坐。”
“一會兒還回去,立麵圖要改。”
“你現在跟哪個項目?”
“中央別墅區的薄板。建材組下午過的意見,原來的中空玻璃尺寸,高層上隔音指標達不到。”
“節前能定下吧?薄板那邊綠化帶是主路,當時拿地就提到過,不過高層在不在那邊都有噪音。”
“是,景觀公寓還是走高線,細節方麵技術上能解決的就在改,現在也在後期了。”
“你們這麼改同步預算怎麼保證?節前我要三天時間開專家會……”
有一隻終於瘋了:“我說你們能不能不在我跟前說這個?我聽見工地就來氣。”沉不住氣的是應該靜養的病人,“橙子。”
錢程扭頭:“啊?”
秦堃把切好的水果遞給鬼貝勒,再好笑地看弟弟:“你啊什麼?”
“橙~”我指著鬼貝勒的食物笑。“你怎麼樣了?橙子說你肋骨折了好些根。”瞧他能吃能喝還能發牢騷的樣也不像重傷。
“我說折了兩根。”錢程頗疑惑地伸手去摸,“好快啊,長好了。”
“起開~”鬼貝勒推推搡搡,“秦堃你看你弟。”
“我看也沒用,管不了。”秦堃拿了一瓣橙子給我,看見摩羯戒指,詢問地比了比我的頸間,我笑著點頭,她眼神柔和,“很漂亮。我姥爺說見過他,挺好的孩子。”
“有一次老爺子送我回去正巧他開車在後邊。”
“定了日子給我們信兒。”
“肯定要在你們之後。”
“瞧這模樣還不得一個月才能走路。”她看鬧成一團的兩個人,“程程你沒事兒就回吧,我過會兒去公司就把家家帶上了。”
鬼貝勒可是不客氣地連我也趕:“都走吧都走吧,來就是說項目,要娶的女人是工作狂,認了個妹妹還是工作狂。我就是自找罪受。”
錢程坐在旁邊嘻嘻嘻,把我探病的康乃馨一瓣一瓣揪下來吃,秦堃擰眉訓他:“吐了,那花兒打過藥的。”
“渾身上下腦袋疼。”鬼貝勒換個坐姿,被子下露出一截小腿,腳上打著石膏。
他在遠郊投資做了個渡假村,第一次下工地視查就帶著傷出來,身手太快,高空落下的小石子也察覺了躲開,一腳踩塌了三米鋼管堆……據說白胖子差點因此切腹引疚。
秦堃出差一周,鬼貝勒想跟佳人單獨相處解相思苦麼小舅子又打定了主意攪和,可算等到我手機響了。季風問我加班到幾點,用不用他來接,我說這沒個點兒,做完了算。鬼貝勒好心勸道:早點去做早點完工休息,恨不得喊白胖子進來把我們這些閑雜人等敲暈了扛走。
錢程送我到公司樓下,我解安全帶他傾過身開車門:“我就不上去了。”
“嗯。拜拜。”我下車。
他在後邊喊我,說廢話:“你別太晚。”
我揮揮手,走了到台階上聽見車門的開關聲,他踏踏的腳步聲。
這種情況,一個前邊走,一個後邊猛跑追上來,抱住,酸楚開口:“別走~”好像哪部電影裏的片段,還是夢裏見過?
傾斜見放
電影是電影,不過是個鬼片兒;夢是夢,一個噩夢。
錢程跑得飛快,兩步就追上我,從我身邊經過,直衝進樓裏,所過之處殷紅的血滴滴噠噠。換我在後邊追,追進一樓的男廁所。看見他捂著鼻子,順手指縫往下淌血,另一隻手擰開水籠頭,低頭往臉上拍水,血水混合漫乎了整個下半張臉。他又是擤又是捏,動作甚是熟練,就是止不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