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選……”蔣恒如試圖掩蓋兩個拳頭,他不想選,什麼都不想選。
“別緊張,隻是兩隻手。”張文溪將握拳的手打開,“你可以很輕鬆的去選擇。”
細長的手指在蔣恒如的眼前晃動,蔣恒如的眼底已經染上了哀求。
“文溪,我求……”
“是不是很幼稚。”張文溪打斷蔣恒如的話,他對蔣恒如的拒絕哀求完全的視而不見,“我已經三十六歲了,竟然像個小女孩一樣,要男人在家庭和事業裏做出選擇。你有沒有想過是什麼原因,我為什麼會做出這麼幼稚的舉動。”
“因為在我眼裏,你也幼稚。這個年紀了,沒有一個女人會要男人在家庭和事業裏做出選擇,因為她們一般會選擇支持丈夫事業。同樣,也不會有一個男人會在家庭和事業裏選擇一份沒有止境沒有未來的事業,因為他們會考慮回歸家庭。但我們很特殊,我提到的男人女人類型,我們不屬於任何一種。我需要愛情家庭,你需要事業。我們不能繼續在一起了。”
“可以!”蔣恒如說。
“不可以。”
“我可以。”蔣恒如回答堅定。
張文溪笑笑,這個男人還是沒有變,始終堅持著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她起身,紅唇高跟,俯視蔣恒如。
“日本我不去了。你有空把離婚協議簽了。還有,兒子的撫養權,也交給我。”
這是一種張文溪慣用的命令式語氣,蔣恒如幾乎不曾違逆過,所以張文溪很自然的說下去。
“如果你不同意交出兒子的撫養權,那就法庭見。可我不想走到這一步。至少我認為,我們隻是一個普通的家庭,隻是因為丈夫忙於事業忽略家庭而離婚,我不想那麼的狗血,鬧得人盡皆知。夫妻一場,不要那麼難看。而且,你也不喜歡沙圓像你一樣那麼冷漠和不孝。”
蔣恒如是想努力爭辯,非常想要去爭辯。可他有自己的教養。父親對他從小的教育就是,不要打斷其他人說話,因為打斷他人說話是不禮貌的行為。但是張文溪的最後一句,徹底擊垮了蔣恒如挽回的決心,也維護他所有可笑的教養。
“我走了。不要讓我等太久。”張文溪主動抱蔣恒如。張文溪離開時,蔣恒如沒有去追。因為他看了張文溪的左手,戒指還在,隻是換到了中指的位置,而且模樣也變了。
五天後,早七點,小言也才睡了四個小時而已,蔣恒如的電話就打過來。他在電話裏問趙申生收藏會的地點。小言雖然是剛想腦子有點犯渾,但馬上就反應過來,聽蔣恒如問話的語氣和內容,也就知道了蔣恒如八成是複婚無望。小言將地點如實告知,又主動的答應幫助蔣恒如買去酒泉的票,插科打諢幾句,蔣恒如突然問了一句關於鑒定的事。
“哪個?每天找你做鑒定人多到爆炸,你說的是哪個?”
“哎,我也記不清了。你先買票吧。”
其實蔣恒如自己也不知道要做什麼,但是他迫切的需要工作。用來遺忘張文溪麼,用來緩解離婚的痛苦麼,蔣恒如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