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人性健忘(1 / 2)

蔣恒如輕笑搖頭,又遞了紙巾:“別哭了,其實人是很健忘的。他們很快就忘了。”

那時小言剛剛接觸這一行,跟在蔣恒如做事還沒兩個月,還不能體會“健忘”的含義。她有心要維護不屑解釋的蔣恒如,但最後卻是蔣恒如為她撐起了保護傘。

事發三個月後,是董先生主動站出來,講述事情原委,蔣恒如的風評逐漸回升,但仍有人把他當做汙點。事隔四年,小言再次想起那次事件,竟然也明白了“健忘”的含義。

而且,這件事也打破重塑了小言的三觀。

她還以為這個行業的人都是文化人,即便是有矛盾也不會有衝突,哪裏想到,正是她曾經崇拜敬佩的文化人,為了私利私欲,嘴臉醜陋手段下流,毫無保留的詮釋了什麼叫做斯文掃地。

蔣恒如還未從敦煌文物局離開的時候,私下找他做鑒定的人不少,但多數都是友情向分文不取,這與蔣恒如的仗義性格也有關。四年前,他正式離開文物局後,也沒有進入任何一家公司工作。

因為他不擅長交際,不喜歡公司的氛圍,所以一直是自己單獨聯係工作。後來是因為工作過於繁忙,他有點力不從心,張文溪就替他聘請了一個又一個的助理,但是所有的助理都認為跟著蔣恒如做事沒出息沒發展,接連五人全部都是隻做了一個月就走人,小言是第六人,工作能力不出色,卻是時間最久的一個。

小言當初也認為蔣恒如這個人脾氣太軟做事沒魄力,跟著他沒事業發展,也想做了幾個月就一走了之,逐漸,幾個月變成了一年,一年變成了四年,她還要跟著做多久,小言也不知道。

蔣恒如不善於交際,也不屑於解釋,外表清高,骨子裏更清高,小言非常了解他為自己的性格受了多少委屈。當然了,蔣恒如本人一定不覺得這是委屈,為他心急也隻有小言一人。

比如,這次去酒泉,小言就覺得蔣恒如是受了委屈。

小言已經與北越拍賣行溝通過,得知丁越和蔣恒如在八月十五日同一天前往酒泉出差,於是約定八月十七日在酒泉會麵。北越拍賣行也很有心思,他們表示會在八月十五日在蘭州機場接機,然後派人送到酒泉,以顯重視。

小言一聽,非常滿意北越拍賣行的做法,樂嗬嗬給蔣恒如訂機票。但是下了飛機,蔣恒如足足在機場等了數個小時,也沒見有人來接機。買火車票也晚了,根本沒有了座位,蔣恒如是一路站到了酒泉。

蔣恒如在火車乘車的時候,正巧小言打過來一個電話,聽到了蔣恒如周遭環境的不尋常,細細追問,才知道蔣恒如已經站了一晚上。

小言頓時火大,一定要找北越尋個說法。

“我還沒那麼嬌貴!”

“他們太過分了。說好去接你的。你這萬一迷路了怎麼辦。”

“你太小看我了。我在蘭州轉車,滿甘肅亂跑的時候,你還在上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