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香港(1 / 2)

蔣恒如離開香港機場的前十分鍾,香港剛剛下過一場小雨。

空氣潮濕,城市深沉,猶如城市之臂的高架道路四通八達,將小小的幾座島嶼的未來無限拉遠,在看不見的地方,繁華的高層之後,一個一個的格子鋪誇張的擴大著城市的實際容量。

近距離的行人匆匆、生活忙碌,且是麵目清晰,目光遠了,那是整座城市的逼仄與大氣。

蔣恒如一直都在尋找這座城市的魔力。

他被東方“遺棄”,被西方“遠治”,長達百年的時間裏,他就是個流浪的孩子。但是他沒有衣衫襤褸,相反,他紳士,他古典,他用自己獨特的經曆與氣質,為所有對他充滿憧憬的人編織了一場美麗又奇跡的夢。

蔣恒如不是不喜歡香港,但每每提到香港,他總是會想到另外一座城市,但那座城市是被另外一種方式遺棄。

“老大,下飛機了麼。”小言說。

“去酒店的路上。”

“那個管明江又在催了,這次是親自催的,你要繼續拒絕,我就要親自麵對管明江,我可是擋不住他,到最後你還是要見麵的。”

“你告訴他,我在香港。”

“巧了,他也在香港。”

“那你約明天後天。或者聯係方式給我,我自己聯係。”

大約在去年蔣恒如參加趙申生的生日會後,管明江一方一直就在聯係蔣恒如。聯係了三次,但每次都沒有約成功,不是因為蔣恒如不在北京,或者就是管明江不在北京,後來又聯係的兩次,時間倒是充裕了,但蔣恒如卻單方麵的不想見了。

其實從這事看的出來,管明江做事目標性極強,他想做的事,無論中間有多少阻礙,他都要做成。蔣恒如單方麵不想見那是蔣恒如的事,但是管明江想見,一定要見成。

他們最終約在第二天早十點在香港曆史博物館外的一家茶樓見麵。管明江一身休閑,沒有做過分的商務打扮,更像是一個帶著妻女來來旅遊的大陸遊客。而蔣恒如則是西裝革履,非常正式。所以二人一見麵,管明江就說:“希望你對我的印象不會因為我的衣服而受到影響。”

“是我過於休閑了。”蔣恒如說:“很感謝管先生上次的幫忙,但是一直沒有機會道謝。”

管明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他們相對而坐。

“時機有,但是蔣先生一直不給我機會。前前後後,我約了你很多次。”

其實管明江的話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開場,這像是控訴蔣恒如言不符實,既然你想感謝,為何還要拒絕我的邀請見麵。

“一開始的確是工作原因,後來是認為我們可能沒什麼緣分。既然沒有緣分,所以……”

“如果沒有緣分,我們就不會再酒泉見麵。還是在對蔣先生不利的環境下。”管明江習慣的向後靠著,一條手臂舒展:“當然,我談這些,不是對蔣先生你表達我的不滿情緒。我沒有不滿,麵對像您這樣的人才,我的容忍度極高,甚至沒有容忍度。人對容易求來的東西不會珍惜,所以我很珍惜這次的見麵機會。”

管明江口口聲聲說自己包容力很高,但強勢也是顯而易見。他習慣了被人發號施令,習慣了手下順他行事,突然來了個一直拒絕他的蔣恒如,他必須要治一治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