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白皺皺眉頭,他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恰好前方有人闖了紅燈,亂了整條路急刹車,這個問題給了季青白一個長長的時間去考慮。
“雖然不想運,但是我還沒那麼傻。”
“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我知道你很負責。”
不久車子又啟程了,到了該停的位置。李涵虛離開車子,取出行李箱,季青白要送他,但是被李涵虛製止了。李涵虛對季青白揮揮手,拎著皮箱走近了航站樓。
季青白目送一陣,倒車子準備離開,卻見計程車接待處的位置有個人一直被搶位置。
蔣恒如是第一個位置,但道理應該是第一個就上計程車,但是連續三次都被身後的人超過去。
車子越開越近,他緩了步速,落下車窗,開到蔣恒如附近:“上車吧。”
蔣恒如恰好等到了一班計程車。幾秒鍾的猶豫時間,他的計程車又一次被身後的女人們搶走了。
感謝這些搶車的女遊客們,要不是他們,季青白和蔣恒如這對師兄弟怎麼會同在一車裏。
其實他們的見麵機會有很多,在北越,他們經常會見麵,隻是那種見麵更願意被稱之為打照麵。沒有場合去交談,沒有情景去麵對麵,更不會有現在的機會,並排而坐,相顧無言。
想起曾經無話不談的過去,看到現在的冷清,真是令人唏噓。
“一會忙什麼?有空去喝一杯麼?”季青白說。
蔣恒如轉頭看向季青白,這已經是他遇見季青白後第二個略驚訝的神情了。
一家街角的咖啡廳,人不多,季青白選擇了一個靠近落地窗的位置,是咖啡廳中黃金地段。隻要留心,行人匆匆,盡收眼底。
“你從哪裏回來。”季青白問
“送小朋友去外公外婆那裏。”蔣恒如略微垂頭,眼睛盯著咖啡。
季青白一臉羨慕,看著蔣恒如:“羨慕啊。結婚生子,有理想目標,事業自由。”
蔣恒如苦笑說:“離婚了。你呢。”
如同唱歌一樣,到了時機,才可以輕鬆飆高音宣泄情緒。道理相同,現在的蔣恒如終於可以抬眼去看一眼對麵的男人。
“妻子一直對我很好。正如你知道的,我嶽父對我也很好。我和妻子一直沒有孩子。就這樣吧。比下是綽綽有餘,比上也比不不了。沒什麼自由,受製於人,要聽從他人意願。”
“上學和一起工作的時候,你一直都是決策人。”
季青白攤手:“所以說嘛,羨慕你,自由啊。自由才是最寶貴的。”
氣氛好像輕鬆了不少,蔣恒如的笑容更加自然了。兩個人曾經要好的朋友再做一次,用著簡單的句子說起過去,比較起來,人人都有不如意的地方。
“我在英國聽過你的大名,但是一直沒有見麵機會。你現在怎麼樣,我的意思是,你離開文物局後,一直做價值評估師麼。”
“一直。這是我的理想。”
“看來我沒說錯。”季青白自我讚美,然後,他的臉色突然變得凝重。
“為什麼會離開呢,我記得你當初的夢想是在敦煌修一輩子的壁畫,依你的技藝能力和悟性,老師應該很喜歡你。是不是因為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