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越上下人心惶惶。在丁越未到公司的時候，公司內部已經吵翻了天，員工們都在猜測公司目前的發展狀況，更有膽子大的幹脆指責丁越運營不當，導致公司虧損，如果的丁越現在不收手，公司的狀況一定是走向倒閉。
這位男同事分析的頭頭是道，他身邊不少的其他同事都在點頭，都在認同他的觀點。如果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公司倒閉，那時候估計連遣散費都沒有了。還不如早早打算，離開北越另謀出路了。此言一出，得到了更多人的讚同。總之整個辦公室的氛圍，都是離心似箭了。
丁越到達公司，公司裏就像一間帶上課的教室一樣。同事之間交頭接耳。丁越已經走近公司多時，竟然沒有人注意到丁越。
突然有人咳嗽了一聲，“教室”突然安靜了。安靜到，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丁越興致也不高，他也不該去怪什麼人，但是，對於公司氛圍管教不利，他還是叫來了副總經理，順便問問他項目整理的情況。
副總其實還沒有形成文件，但是對於公司的項目幾乎是倒背如流。他口述了一遍他對公司項目的了解，項目總支出與財務算的幾乎差不多，看來副總平時對公司的情況非常了解。
“你說，我們適合砍掉什麼項目。”
副總三十五不到，已經做上了副總位置，說明他能力相當不錯。當時蔣恒如在公司的時候，他就對丁越推薦小劉做副總，他說小劉沉穩老練，做事有全局觀，是個領導人才。後來丁越就認真留意小劉，發現他果然是領導人才，而且待人接物不卑不亢，不媚上也不故意取下，基於人品，丁越開始提拔小劉，小劉從部門經理做上了副總的位置。
劉副總說：“遊樂園。電影項目。除了古董藝術品的項目，都應該砍掉。”
丁越苦笑。
除了藝術品的項目，其實他都是非常看好。
“你的意思是，我之前做的項目，你們都不看好。”
“不是，丁總你誤會了。”劉副總說：“當時你想做這些項目的時候，我們是已經投了讚同票，說明我們一定是看好的。隻是項目過多，牽扯過多，加上山東的大健康產業和天津的遊樂場這兩個耗錢的項目，一下就把公司拖慢了腳步。丁總，您可能是有自己的想法，但就是有點心急了。”
哪有屬下會說上級心急的，丁越也是喜歡聽奉承的，但是劉副總批評自己，他就很接受，畢竟這是蔣恒如欽點的人。
“我現在腦子很亂，可是我又不想砍掉項目。比如那個電影，這種類型從未在國內上映過，隻要這個電影拍出來就是大賺。我信任導演，也信任演員。”
“可是沒錢。”劉副總不打算給丁越實現情懷的機會，就是給了實現情懷的機會，也要告訴他實現情懷背後的現實，有多麼的殘酷。
丁越的表情再次痛苦起來：“你告訴我，如果我不想砍掉項目，是不是一個項目都做不成了。”
“理論上，可是這麼講。”
丁越深吸一口氣。
他走到窗邊。想起來，他走出父親入獄陰霾後，他曾經為自己為公司規劃的一個藍圖。
他要垂直藝術品古董行業的同時，也要發展其他行業，他要北越恢複往日的輝煌。
兩年過去，好像情況更加糟了。
丁越苦笑一聲，這時劉副總站到了他的身邊。
“我還是希望堅持下去。”
劉副總說：“丁總，你這樣做非常冒險。”
“我想要堅持下去。很多項目隻要堅持下去，一定會有回報。所以我要堅持下去。你有什麼辦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