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知子莫若父,這要是放在蔣沙圓身上,那就是知父莫若子。他從小在這個家庭長大,很了解這個家庭的“畸形”狀態,他有健全的家庭,他有爸爸媽媽,有爺爺奶奶,但是他的爸爸媽媽是離婚的,他的爸爸從來不會去看爺爺奶奶。
這就是蔣沙圓對蔣恒如最大的不滿。他一直瞞著爸爸,現在終於瞞不住了,他的爸爸就是全天下最大的惡人。
沒錯,現在蔣沙圓就在表達他的不滿。看到兒子的眼神,蔣恒如非常吃驚。
“這不是你該考慮的。你是學生,你的任務主要是學習。”
學習學習,還是學習。蔣沙圓立刻從床上站起來:“好呀,我是學生,我的任務主要是學習。那我是不是我爺爺的孫子,我是不是要照顧他呢。如果我照顧他,我就沒有空學習了,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你……”蔣恒如竟然啞口無言。
“爸,你一離開家裏就是大半年,你有沒有關心這個家。”
多麼熟悉的語氣,蔣恒如馬上就問:“你跟誰學的?”
蔣沙圓聽了,冷笑一聲:“我會跟誰學,你認為我跟誰學?跟我媽?還是你覺得你的一走就是半年還不足以讓我有這個感悟?”
“沙圓,我去做……”
“我都這麼大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我就認為你這個人特別冷血。你回來這十天,你有沒有去看過爺爺奶奶。爺爺又生病了。”
“我知道他生病了。”
“那你知不知道很嚴重。”
蔣恒如心下一沉:“保姆說,最近很穩定。”
“你為什麼不自己去看看爺爺現在的樣子。”
說完,蔣沙圓推開了蔣恒如,把自己關在了屋內。被推出去的蔣恒如看著一桌子的飯菜,心情異常的複雜。他一夜都未睡好,第二天,他叫醒蔣沙圓去吃飯,蔣沙圓洗漱之後,早就離開了。
蔣恒如隨便吃了早飯,填飽了肚子,一秒鍾都沒有耽誤,開車去了醫院。按照保姆給的信息,他找到了自己的父親的病房。
這是一個高級病房,價格不菲,一共住著兩位老人。他站在門口,偷偷看過去,兩個病床前,一個有四五個子女圍繞,桌子上水果紅紅綠綠,樣式很多。它的對麵,就格外冷清。
一個70歲的婦人,一個50的保姆,以及躺在病床上的70的老人。老人口中有痰,正在猛烈的咳嗽,眼睛布滿了血絲。婦人和保姆一個扶著老人,一個拍背,還有騰出一隻手去拖著痰盂,可真是辛苦。對麵的病友家屬見了,想過來幫忙,但是被婦人製止了。
病友家屬也都知道,這個婦人要強,不肯接受他人的幫忙,也就隨她辛苦了。
辛苦也不白白辛苦,老人的口中的痰終於咳出,對於普通人這是非常簡單的動作,但對於生病的老人家,抽走了一大半的力氣。
老人喘著粗氣,慢慢的入眠。
蔣恒如幾次很想推門而入,就喪失了幾次的勇氣。身邊的白衣徐醫生三三兩兩的走過,他們才是決定父親健康的人。
“徐醫生,7號病房1號床的病人怎麼樣。”
“你是誰?”徐醫生年紀40歲,眼神倒是很鋒利。
“我是他兒子。”
說出這兩個字,徐醫生的鋒利的眼神就在蔣恒如身上來回遊走,讓蔣恒如很不舒服。
“我沒見過你。”
蔣恒如聲音顫抖:“我之前沒來過。”
徐醫生又投來一道不友好的目光:“據我所知,蔣先生就一個兒子,是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