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恒如又去了醫院，今天到達的時間比之前的晚一些。徐醫生已經帶著護士正在巡查病房。他走進後，徐醫生正在與護士談話，見到蔣恒如來了，他一個眼神示意，就算是見過了。巧的是，他們這一批人馬上就是去的七號病房。
蔣恒如不敢入內，在七號病房前徘徊了很久。但是徐醫生在七號病床逗留了很久，這讓蔣恒如有些不安。大約十分鍾後，徐醫生和其他醫生護士走出。
“蔣先生。”小護士笑嘻嘻的和蔣恒如打招呼，路過。
蔣恒如微笑回應，看著徐醫生走到自己麵前。
“我正在巡房，你先去我辦公室等我。”
“好。”蔣恒如點頭照做。
徐醫生找自己是什麼事？他猜，肯定是與他們在七號病房的十分鍾有關係。
“徐醫生。”想著想著，徐醫生和其他醫生有說有笑的回來了。
“坐。”
蔣恒如坐下，又聽徐醫生說：“還是因為你爸手術的事情。”
“徐醫生，這件事我想好了。我昨天表現的很不好，我今天一定會勸我爸。”
徐醫生笑：“不用你去勸了，你媽媽已經說通了。”
“說通了。”蔣恒如有點不相信。
徐醫生點點頭：“我也不是很相信。因為他真是很抗拒做手術，我，你的媽媽，還有一隻照顧他的護士，包括對麵的病友，我們一隻在勸他，他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不做手術，就是不做手術。但是你昨天一來，雖然說你沒有做什麼，反而惹得老爺子情緒激動，但是也算是好事。他同意了。你媽媽今早一勸，就是每天都會勸的勸，沒有抱任何希望，他竟然同意了。”
徐醫生的眼神很有趣，讓蔣恒如看不懂。
“那很好。”蔣恒如半天擠出幾個字：“我需要做什麼。”
“嗯，簽字，手續費之類的，會有護士指導你。”徐醫生交給了蔣恒如一個簡易的手術方案。
“謝謝醫生。”蔣恒如還在父親同意做手術轉換中，回不過來神。他也沒有心思看手術方案，也是看不懂。
“對了，你媽媽要見你。”
蔣恒如突然手抖，險些掉了手術方案。
時間是個很虛幻的東西，蔣恒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長時間沒有見過媽媽，他猜測應該是很長時間，如果不是很長的時間沒有見，他們見麵就不會如此的生疏。
“媽。”蔣恒如開口。
蔣母眼神突然湧出來：“你最近好麼。”
“很好。”蔣恒如說：“幫別人談了幾個生意，還算是成功。”
“你很辛苦。”蔣母由衷說。作為母親，她很稱職，她很了解自己的兒子。
隱隱的哭腔勾起了往事，蔓延開的，是諸多傷感的情緒。
母子好似沒有話要說。他們曾經也是親密無間過，在母親的肚子中，小學要玩具時，中學要聽cd，高中想出國旅遊，對兒子的要求，母親都是盡量滿足。蔣恒如也是個孝順的兒子，他幾乎沒有叛逆期，成績優秀，即使發生了被學校和家長明令禁止的早戀，母親都是默許的。因為她知道兒子是個穩重且有自己想法的人。
常說歲月的痕跡會使很多感情，很多關係，很多事情變得厚重，但是對於這對母子而言，厚重是有代價的，它意味著母子之間越來越遠。
“你照顧爸很辛苦，我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出錢。凡是用錢的地方，你隻管跟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