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為了奴才生氣?我還沒瘋呢。”邢氏冷笑著諷刺道。
錢姨娘尷尬的笑了笑,有點不大適應邢夫人現在的說話方式。以前她說話雖然難聽,但好在直白,好琢磨。現在她說話,怎麼乍聽還成,越琢磨越叫人火大。
邢夫人那語氣分明是沒把奴才看在眼裏,她當著自己這個奴才的麵這麼說,會不會是在暗示自己,她也沒把自己這個奴才看在眼裏?
錢姨娘也琢磨,心裏越不舒服了。因想到有正事,錢姨娘不得不賠笑著繼續。
“您看這丫頭犯了錯,也不頂用,何必放在跟前礙眼,倒不如打發出去。”錢姨娘訕笑道。
邢氏打眼瞅著她,微微一笑,似乎對錢姨娘的建議很受用。“你的意思是?”
“我這倒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不知好不好。”錢姨娘說完,繼續道,“璉二爺的屋裏頭正缺通房呢,早前老爺還嫌他房裏人說,太太正好可以趁此時機把秋桐推過去,既解決了這邊的麻煩,那邊的璉二爺心裏頭也能感激太太。”
“一箭雙雕,好主意啊。”邢氏笑道。
錢姨娘見自己說動了邢氏,心裏樂開了花,麵上卻忍著不表現,樂嗬的跟邢氏告辭。
錢姨娘出了門回房,在屋子裏呆了一會子,隨即換了身衣裳,走了出去。賈府花園內百年的梧桐樹下,賈璉早已經等的屁股著火了。
“姨娘,她可答應了?”賈璉看見錢姨娘來,伸脖子喊道。
錢姨娘四周看了看,做了個“噓——”的手勢,笑著點頭。
錢姨娘笑道:“這樣你既能得了人,還不開罪鳳姐兒,引她的怒火全到那人身上去,兩全其美了。”
“好姨娘,您是這個!”賈璉豎起大拇指稱讚。
這一日,賈赦還是未歸。
傍晚,丫鬟嬌紅伺候邢夫人更衣,提起房中雜事,詢問秋桐還用不用,房中管事的一等丫鬟少了一個,她一人打理唯恐有照顧不周到的地方。
“已經打算把秋桐配人了,她是不用了,那就再找個丫鬟替她。別的不要緊,一定要聰明機靈手腳麻利,我受不了笨的。府中若有主動願意的,跟我說一聲,我想法子要來提攜她。若沒有,回頭打發個人伢子弄個過來,我也不怕是個手生的,受教就可。”邢氏鑽進被窩裏,差嬌紅去門口問了問賈赦是否歸來,得了否認的消息,邢氏也沒多說,吩咐嬌紅熄燈歇息。
嬌紅點點頭,留了最後一盞油燈,便提著它從屋裏退出來。因想到邢夫人剛才關心老爺,嬌紅披了件衣裳,再次出去,跟外頭守門的囑咐老爺一回來一定要告知他。
次日,嬌紅伺候過邢夫人,便去找了個愛碎嘴的婆子說了說邢夫人房裏缺一等丫鬟的事兒。那些婆子聽這話,眼睛眨巴眨的,笑話兩聲。誰也不願把自家孩子送邢夫人房裏去,就算是升了一等丫鬟也沒用。誰不知道月錢經邢夫人克扣下來,縱是一等丫鬟,掙得月錢都不如寶二爺房裏的粗使多。
“你想多了,為了奴才生氣?我還沒瘋呢。”邢氏冷笑著諷刺道。
錢姨娘尷尬的笑了笑,有點不大適應邢夫人現在的說話方式。以前她說話雖然難聽,但好在直白,好琢磨。現在她說話,怎麼乍聽還成,越琢磨越叫人火大。
邢夫人那語氣分明是沒把奴才看在眼裏,她當著自己這個奴才的麵這麼說,會不會是在暗示自己,她也沒把自己這個奴才看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