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男人。”我拖著長長的調子說。
“昨天晚上我被三個老男人L奸了。”
就這一句讓我瞬間清醒了過來,我抓起掉在枕頭邊的手機大聲喊了一句你說什麼。我有點不敢相信,小偉也被我突然間的喊叫驚醒。
電話的另一頭,小九哭泣著說著。昨晚,我們走了以後,他還沒有睡覺,就開著電視繼續喝著啤酒。片刻有人敲門,他以為是我和小偉又回來了,二話沒說開了門,沒想到三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衝了進來,都是些五大三粗的,估計是健身房練過。他們把他嘴堵了,脫了個精光還綁了起來,小九以為是酒吧的一些流氓,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小白竟然跟在後麵,還拿了個DV。小九本來就很瘦弱,基本沒有辦法反抗,就這樣小九度過了漫長的一夜。小九回憶說,這三個老男人都戴著眼鏡,沒看清長什麼樣子,隻看著他們輪流一次又一次的侵犯著他。小白猙獰的笑臉和散落滿地的避孕套讓小九連哭喊的力氣都沒有了。小白最後還在小九身上撒了尿,小白對小九說,如果他再看到小九出現在這個城市和某個男人相好,他就會把DV刻成光盤發給這男人。
小九忍著身體劇烈的疼痛和心靈巨大的創傷。將自己泡在浴缸裏,感覺浴缸裏的水隻有血一樣的紅色,感覺自己身上有洗也洗不掉的傷疤。
身心疲憊的他收拾好行李,哭到太陽高高掛起,直到他準備離開,躲在長途車站的廁所裏才拿起電話打給我。
“為什麼不報警啊。”小偉對著話筒怒吼著。
“親,報警,有用嗎?和警察怎麼說?說我被Q奸了?你聽過法院有判男人被Q奸的嗎?如果警察有用,我們TMD用活在歧視和陰暗的角落中嗎?還報警?我現在去和我鄰居說我被Q奸了,她們或許巴不得來個現場直播呢。醒醒吧,我們是gay,Q奸這個詞,隻適合女人。而我們隻適合躲在下水道。”小九在電話的另一頭激動的說著,我試圖安慰他,但是適得其反,小九越說越激動。仔細想想他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我的心像鉛球一樣重重的掉在肚子裏。
我和小偉留著淚,聽著小九的哭訴,此時的小九似乎不是在控訴小白和那三個老男人的罪行,而是在控訴社會對我們這個群體的不公平和不理解。
“親們,我的話說完了。後麵還是好痛哦,也許我不會再喜歡老男人了吧,也許也不會再有人說我隻愛老男人了吧。對了,求你們幫個忙吧,我給龍龍寫了一封信,放在我床頭,麻煩你們替我交給他。床上還三本相冊,你們留著吧,那是咱們幾個在一起時的美好回憶。欠房東的五百元錢我也夾在相冊裏了,幫我交給房東阿姨。我現在要離開了,我打算換個城市,我會留著你們的電話,如果我過的好我就打給你們。至於小白,等有一天我強大了,我會十倍還給他,或許真的等到那一天,我也許就忘了。你們兩個也要好好的,要一直在一起,不管出現多少人,不管他們喜歡你們中間哪一個,你們一定要好好的。革命沒有成功,你們要好好努力。再見。”
電話那邊傳來了嘟嘟聲,當我再次撥通電話時,已經關機了。我和小偉急忙穿好衣服衝向小九的家。一路上我和小偉都在後悔為什麼昨天沒有留下來陪他,我也後悔為什麼自己沒有留意小偉的話,沒有仔細觀察小偉在酒吧看見的那個人是不是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