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他們已經整整一個多星期沒有見麵。每晚躺在床上,她看著那張機票,手裏緊握著電話,期盼音樂鈴聲為她帶來掛念的訊息。
可她的盼望次次落空,才驚覺自己對他思念猶如洪水,就要被淹沒了。
真是個笨蛋。明明不知何時已經愛上他了,還堅持說什麼隻當朋友……
胡星語歎口氣,走進浴室洗把臉,然後在落地窗前的貴妃椅躺下。
時間還早,也許可以小歇一會兒。
不知睡了多久,蒙矓中,她感覺有人在房間裏走動,最後在她身邊停下,伸手撫上她的臉。
那掌心不算粗糙,在她的兩頰輕輕摩挲著,胡星語聞到那股令她心安的氣息,睜開眼便瞧見那張想望已久的俊顏,粉唇瞬時一揚,忍不住低低笑了。
“睡夠了吧?”男人勾著笑,深情款款地凝視著貴妃椅上的小女人。
潘席安一回到旅館,服務人員立即向他報告,等待多時的女人已經依照安排入住進他的房間。
她終於來了。他一刻也不能等,立刻大步跨入電梯直奔房間。
一進房間,遠遠便瞧見她酣睡的嬌甜模樣,潘席安的心一軟,幾天來繃緊的情緒頓時放鬆了下來。
“再讓我睡一會兒嘛,搭飛機很累耶。”她雙手掩著小臉,撒嬌地咕噥,想側身再睡。
“有我累嗎?連開了五天的會。”雖是抱怨,修長的手指卻溫柔地輕梳著她長過肩膀的直發,又扳開她的柔荑,俯身望著她緋紅的臉。
胡星語不回答,隻是順著目光睨著他,紅著臉低聲輕笑著。
故意的是嗎?
他健臂一伸,輕易地將她抱起,擁進懷裏。
“妳總算來了。”下巴抵在她的發間,他嗓音出奇地溫柔好聽。“想我嗎?”
她隻是笑著望他,什麼也不回答。
“我想妳,想妳想了好多天。”
胡星語心口一緊,雙頰更熱,不由自主地吐露情意。“我……也是。”
然後,她仰頭尋到他的唇,毫不思索地貼上。
經過分離,方知思念有多麼折磨人,她拋開了所有的顧忌,認真地吻著,由著他與自己的唇舌交纏,輾轉地熱烈響應。
是誰先愛上誰,誰又想著誰,隻當朋友或是當情人……情濃至此,那些早已不再重要。
她已經放棄任何掙紮與保留,一路尋至東京來會他,還有什麼好掩飾自己的情生意動?
她要放任自己,即使明知招惹這樣的男人,未來仍是要傷心落淚,但她認輸了,這是一場告別之旅,她要不顧一切地先愛過一回,至於痛苦,留著以後再慢慢流淚……
熱情而綿密的吻幾乎要燃起情[yù]的烈火,潘席安花了好大力氣,才能製止自己即將一發不可收拾的行為。
他拉起胡星語,推她進浴室梳洗。“我訂好位子,先去吃飯吧!”
“是,遵命。”她故作輕快地隱入門內。
掬水拍打熱燙的臉龐,胡星語全身軟綿地靠在洗手台前,偌大的鏡子清楚映著自己酡紅的小臉,氤氳的雙眼,水灩灩的唇,還有迷蒙的笑。
管他是下地獄還是上天堂,她決定什麼都不去想,隻要好好享受與他在一起的最後時光。
五十二樓,NewYorkGrill餐廳。
以色彩鮮明的畫作裝飾的挑高空間,整間餐廳的四麵皆是透明落地窗,三百六十度的全景視野,無論是坐在哪個角落都可以欣賞腳下的東京風景。悠揚悅耳的爵士樂現場演奏,舉目皆是衣香鬢影,手持冒著細致泡泡的粉紅香檳,胡星語感覺自己恍若置身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