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星語來不及抹去淚痕,錯愕地看著他。“你……”
潘席安的動作太快,這麼一跪,倒教眾人接不上話。
他的嗓音很誠摯,認真道歉。“胡伯伯,胡伯母,這是我的錯,是我要求她陪我去東京開會,是我沒有把她保護好,才會被狗仔隊盯上,還刊了這篇報導出來。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請不要再責怪星語了。”
氣氛很凝重,穀東川隻得尷尬地出聲。“這麼說,好像我也得跪,是我沒看好她,還準她假去的……”
抓抓頭,他打算喬個地方跟著跪,卻被胡大哥拉住。
“你跪,不就等於我也得跪?是我拜托你收留星語在身邊……”
“夠了!”胡父一吼,霍地起身,指著潘席安。“潘先生,我胡家名譽早已掃地,再多道歉也無用,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往後請不要再和小女來往。”
潘席安跪得挺直,一雙銳眼炯亮,絲毫無退縮之意。“不,胡伯伯,我對星語是真心的,今天來除了要請求胡伯伯、胡伯母的原諒,更要請求您們同意我和星語的婚事……對不起,我知道我應該早點來的。”
“什麼?!”又是個愛情第一的少爺!胡父更氣,指著胡星語。“一年前她才被‘啟光集團’的混帳退婚,現在你又想玩這把戲,非得這麼耍我這個笨女兒嗎?”
“我和那個混帳不同!”他的神情堅定,罵得很順口,極力表達心意。“我是真的愛上她,想要珍惜她,和她一輩子在一起,否則,我不需要跑來跪在這裏。”
“我沒要你跪!”胡父怒斥。
“胡伯伯、胡伯母……”潘席安的語氣放軟了些。“如果可以允許我們的婚事,要我跪多久我都願意。”
“還真敢說。”怒瞪半晌,胡父開口。“要我同意你們的婚事?好,隻要你有本事請父母來我這個破房子提親,到時候我自然會回複!”
“爸!”胡星語低嚷。他的家族怎麼可能同意?這不是分明刁難他嗎?
“我是老古板,談婚事要雙方父母同意才算數,請他父母親來提親,這有什麼不對?”
“是!”潘席安目光炯炯,唇邊閃著淡淡笑意,點頭應允。“胡伯伯說的是,請給我一些時間,我會請家父家母前來提親。”
“真有辦法再說吧!一個身敗名裂的女兒,教我們做父母的怎麼過日子?”
胡父手一揮,然後拉起還掛著眼淚的胡母,怒意未消地走向大門。“走吧!若再不出去走走,我鐵定要氣死在這屋裏!”
胡星語望著被父親用力關上的大門,愕然地跪在地板上,一雙腳已經軟麻,還得靠潘席安扶起她,才有辦法勉強撐起,在沙發坐下。
“怎麼那麼晚才來?我晚上還有航班要值勤欸!”胡家哥哥是航空公司的機師,他瞪了穀東川一眼,長籲了口氣。
“就塞車啊。”穀東川一副有驚無險的表情。“厚,差點連我也得跪!”
“你們、你們……”這反應不對吧?
潘席安溫柔一笑,蹲在她麵前,伸手替她按摩僵麻的小腿,好一會兒才說:“其實……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咦?”
他在她身邊坐下,把今天這場戲的來龍去脈大約簡單說了一遍。
聽完後,胡星語沉默許久,才揚眉問道:“意思是,你是故意要我去東京,然後安排記者來跟拍?”
“呃……”潘席安的臉上罕見地浮現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