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司徒霄抵達法國後,一直是用用手機和她聯係,所以,關於這點,她並不擔心,他會突然打到家中問她的情況,但,倘若她幾天不歸,則蘭月必然會向他稟報。
在她沒有到達巴黎,看清一切真相之前,她並不希望,他提前知道她的行蹤。
但,懷著這樣的心思,和他通話時,辰顏清楚地知道,她的心裏,沒有辦法再做到象以前一樣全無保留。
從小到大,她一直將自己好好地保護,以為這樣的保護,可以讓自己不受傷害,但,從葉風那件事開始,她就明白,她看似乎堅強的殼其實是最不堪一擊的。她沒有辦法在電話中繼續柔情蜜意地掩飾她的情緒,所以,司徒霄也敏[gǎn]地察覺出來,當他問她是否身體不適時,辰顏僅淡淡地說,是由於幾天沒有他陪著,悵然若失。
這樣的謊話,他願意信,因為謊言所傳達的情意,會讓他打消所有的猜測。所以,她可以不用再去想更多的借口。
輾轉到省城的白雲機場,已來不及買26號的票,買的是27號深夜的票,她讓莫青先回司徒大宅,莫青也沒有多問,僅讓她路上保重。
她一個人在機場附近隨便找了家酒店入住,依然沒有睡好,加上腸胃不適的感覺更加嚴重,熬到登機時,身體覺得十分疲倦,偏偏機上的空調開得極低,她蓋了毛毯都沒有抵禦住寒氣。
以至於當她清晨終於抵達戴高樂機場,搭上快線時,身體極度不舒服,渾身冷得發抖,好不容易到Bir-Hakeim,她實在走不到仁心醫院,哪怕來之前在網上查過,這離醫院實際已經很近了,她還是決定浪費一下,打了出租車,直奔仁心醫院。
走進仁心醫院,她的腳仿佛踩在棉絮上,一個護士看到她虛弱的樣子,忙上前扶住她,用英語呼喚著她,辰顏的意識在這刹那有瞬間的空白。
直到一個和藹的法國醫生讓護士替她量了體溫,她才悠悠醒轉過來。
她聽到他在說,高燒40.5度,需要掛吊水,並問她是否有其他不適宜用藥的情況,以及對藥物過敏等等,接下來的話,她聽得模模糊糊,她沒有力氣去回答,隻回了一句,沒有。
那醫生開了方子,辰顏被護士扶到一邊的診療室,當鹽水緩緩注進她的身體時,她的神智才慢慢有些恢複。
護士體貼地給她拿來很厚的毯子,她蓋在身上,哪怕是在八月,依然凍得牙齒咯咯作響。
一瓶鹽水掛完前,護士已上來給她換水,並用英語問她,是否需要什麼幫助,辰顏虛弱地用英語說出一句話:
“請幫我找一下紀如初。”
護士微微一笑,點頭出去,辰顏開始又昏昏地睡去。
“小顏,小顏。”
辰顏隨著這頻繁的喊聲,睜開眼睛,頭,劈開一樣的疼,但,渾身的寒冷卻好轉不少。
“Garce?”她訝異地看著眼前這個女子,竟然是她。
“很奇怪我怎麼在這吧。因為,我昨天打電話去司徒大宅,你們家的傭人說你在鵬城的朋友家暫住,我第一個反映,就是你來了法國,看,我了解你吧,小顏,既然你有心到這裏看個究竟,為什麼不讓我陪你來呢?你看,我現在還比早到。”
“我不想麻煩你。謝謝。”辰顏的笑容帶著幾分蒼澀,她的下巴尖尖地,再沒有昔日的圓潤。
“可憐的小顏,看來你很不適應這裏的氣候,加上時差,所以生病了。不過,現在燒似乎退了哦,你想吃點什麼嗎?我很樂意為你出去買。”
“不用,飛機上用過了。謝謝。”
“嗯,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