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可以拿喜兒抵債的少東家氣質。“夠住小半年的。”
“饒過這車吧。”丁淩在幹淨的煙灰缸裏找出兩把袖珍小鑰匙,“除了它我一無所有。”
“車你自己買的?”
“獎學金,論文稿籌,甚至還有小時候的紅包,一個經商的表姐幫我做了投資,這是我前半生加上未來十年所有的積蓄,真正完全屬於我的東西。”
“知足吧身價百萬的男人!這世上還沒一樣是爺自個兒的東西呢。”翅膀大歎人比人得死,下車開了後門喊仨丫頭起來,隻有丁冬悠悠轉醒,看著周圍環境發蒙。何香晉抱玩具一樣抱著時蕾,怎麼也弄不醒,她懷裏的玩具當然更不能醒。
幸好丁淩的小公寓就在一樓,幸好丁冬醒了,不幸的是她怎麼也打不開房門,丁淩把時蕾放在她背上,自己拿過鑰匙左右轉了半天也沒打開。急了一頭汗幾個人終於進了屋,丁淩接過時蕾吩咐丁冬:“燈開關在右手邊。”
丁冬摸到開關,哢噠哢噠,燈不亮。
“壞了嗎?”丁淩好生疑惑,借著門外的感應燈光走到沙發前把醉貓放下,轉身擰亮了落地台燈。
翅膀安置好何香晉,手順道在茶幾上摸了一把,呼~吹去幹嘩嘩的灰。“丁淩你說實話這真是你家嗎?”好像亂墳岡子變出來的。
“這是我外公家,他去世後把房子轉到我名下。”在冰箱裏翻到一瓶純淨水,翻過來倒過去地看,“不知道多久的,還能喝嗎?”
“喝不死人。”翅膀揉揉有點僵硬的後頸。
他擰開了瓶子還是沒敢喝,寧願去廚房洗茶壺燒水。
丁冬挨個臥室轉了一圈,手撐在間隔廚房和客廳的吧台上問:“堂哥你多久沒回來住了?”
“我一般都住學校研究生宿舍,這房子假期才會回來。以前養過一條狗都給餓死了。”
“那你應該養王八,那玩意兒扛活。”真他媽搞笑。“房子就這麼空著太浪費資源了,趕明兒配把鑰匙給我,省得我帶人還得花錢去賓館開房。幫你交各種費用外加收拾屋子。”
“你不嫌遠就行。”丁淩後傾著身子朝他笑,“不過我懷疑有女人敢跟你到這麼偏僻的地方過夜嗎?”
“敢出來的還怕什麼偏不偏?”他把女人想得太膽小了。“你爸媽住哪?別突然回來正好我在這兒嚇著兩位老人家。”
“他們沒有鑰匙。我爸媽住S大家屬樓,十二區的。”
“像樣兒。”那片兒可都是小獨棟。“那你還住什麼宿舍?不跟他們一起過啊,你家不就你這一個兒子嗎?”
“在一起也是各忙各的。”丁淩聳聳肩,“我媽偶爾打電話找我去吃個飯,叫外賣或是去飯店,他們家連油都沒有。”
“都是文化人麼,十指不沾陽春水。不是對你父母不敬啊,我就是說一家一種活法。”
“沒關係,有時候連我都受不了他們的八股,寧可住宿舍。小冬?”他笑著喚醒吧台前椅子上頻頻磕頭的小胖妞,“小心跌倒~去臥室睡。”
“好。”昏昏然抓了個方向就走。
丁淩站在廚房裏聲控。“右轉。當心盆栽。被子不夠壁櫃裏還有。”
“幾個房間?”翅膀用腳踹時蕾,睡得還真死。
“兩個,主臥床比較大,她們三個睡得開。”嘩啦嘩啦洗杯子,丁淩說,“把人抱進去吧,在客廳睡容易著涼。”
“管不了!爺累了,就寢去!”打著嗬欠鑽進另一間房。
丁淩以前接觸匪類經驗不多,杯子洗完抬頭一看,這人當真任兩個女生睡在沙發上自己回房間睡覺,不免失笑搖頭,認命地把人一一抱進臥室。水壺嗚嗚作響,他匆匆跑進廚房關了火,倒兩杯水,一杯送進女士的房間,帶了門退出來端起另一杯進了對麵。房間裏黑咕隆冬,床頭閃閃一星紅火,煙草味道彌散。他打開主燈,床上的人以手擋住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