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近時蕾說,“他很煩的樣子。”
進房間就瞧他隻穿條睡褲光著膀子叼根煙,坐在床上懶洋洋地擺撲克。
“腦袋疼還抽!”時蕾沒好氣地訓他。
“不抽更疼。”又沒擺開,泄氣地扔散了牌倒在床上,攥著拳頭輕捶前額。
看來是真不太舒服,時蕾進衛生間插上熱水器,出來說:“洗一洗早點睡吧。”
“嗯。”
“你昨兒打紙條打太晚了。”今天又走了大半天,肯定是累著了。
“……嗯。”
她歎口氣。“把眼鏡摘下來。”
“我一會兒再睡。”他閉著眼神智不清地說。
“你可得!我都給你摘好幾次了。”走到工作台前開了電腦,坐在椅子上看他,“哪次你都說不睡不睡,沒五分鍾就睡著了。”
他嗬嗬一聲,很服管地取下眼鏡放在床頭,覺得她最近話越來越多了,他越來越沒性格,讓人管著還挺樂嗬。
他這眼鏡跟租來的一樣,多展都舍不得摘。“你怎麼著,不戴眼鏡做夢也看不清啊?”
“我怕你認出我是超人。沒有眼鏡擋住我銳利的眼睛,這個世界將淪為塵埃。”他輕吟著,仿佛做下莊重的預言。
開始說夢話了。時蕾不管他,敲了登上QQ,音箱裏滴滴滴咳咳咳一陣亂響,超人不滿意地翻身。有叢家家的離線消息,問她在不在,問她什麼時候回M城。還有楊毅發過來幾條鏈接,說是她做的FLASH,點擊等打開的時候給叢家回複。
屋裏突然傳來一句歌聲,沒有音樂,隻有空靈靈的女聲在清唱,音色宛如發自古井。翅膀驀地睜大了眼。“啥呀這麼恐怖!”
“恐怖嗎?”時蕾也嚇了一跳,“我告訴你一更恐怖的事兒。”
“嗯?”
鼠標點了點,楊毅的大作正在下載。她回頭嚴肅地看著翅膀。“我也不知道是啥。”
“不是吧?”他坐起來的速度太快,腦部血液突然增加高程,一陣暈眩。
兩分鍾後,重放FLASH,才發現刷新會自動彈出一個網頁,那個聲音是頁麵的背景音樂。時蕾咯咯直笑。
翅膀說“真是變態”,這話沒有主語,不知道是說做網頁的人還是說看那網頁的人。拉過被子打了個嗬欠,“你也早點睡啊。”
“等水熱了我衝個澡。”她接著看那幾個動畫,做得還挺像那麼回事兒的。戀愛中的皮卡丘在唱:我一個人不孤單,想一個人才孤單,有伴的人在狂歡,寂寞的人怎麼辦……肯定是在學校想於一時候做的。洗完澡回來關了電腦上床,翅膀啞啞地笑道“好香”,她伸手調亮台燈,“你還沒睡著。”
“啊。我要摟著你才睡。”手繞過來,嘟咕一句,“靠,你怎麼這麼涼?是不是讓企鵝上身了?”
時蕾疑惑地推開他。“不是我涼。”摸了摸他的額頭,再摸摸自己的,最後直接用額頭貼過去試溫度,“你好像發燒了翅膀。”
“是麼。”根本沒聽見她說什麼,心智已被滿滿在懷的出浴美景攪亂。這件紫紅T恤已成了她專用的睡衣,過大的領口掩不住春色,她溫潤微濕的皮膚散發著沐浴露的濃香,鼻息中薄荷的清涼止不住他下腹的燥熱,黑眸泛起淡淡霞光。
他真的發燒,不隻額頭,身上也都滾燙。“家有沒有感冒藥?”她在擔心他的健康,一點都不知道這個神情煥散的家夥正覬覦她的身體。直到想起身給他找藥,一個混亂的撲騰翻轉,他的唇放肆地壓下來。她連吃驚的時間也沒有,舌頭已被迫與他糾纏,他的手緊緊扣著她,隔著單薄布料,溫度烙鐵似的讓人心跳劇烈。領口悉索的手,膩在她鎖骨上來回遊移。他的氣息異常不平靜,像是高原上缺氧的人,氣吸進來,舍不得呼出去。耳中有秒針走動的聲音“哢噠”“哢噠”,然後是“滴——”她開始耳鳴,因為他取走了穿在她身上的他的衣服,改用自己的擁抱為她保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