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的他明明知道是幻象的王弟的手的,可是他剛稍一用勁將對方拉過來的瞬間,他的眼前突然一暗。

下一秒,剛才的火海中的宮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又回到了黑暗之中。

可是此刻他的王弟卻是切切實實地被他抱在懷中,睜大眼睛驚訝地看著他。

正在遲疑不定,突然聽到那一聲古怪的他國語言從他的王弟口中吐出,他的眼角不著痕跡地微微抽了一下。

很好,看來是本人。

他在這裏做出了結論。

另外一邊,在通過自己那一聲呼喚之後看到法老王那極其明顯的不快神色從而得出同樣結論的王弟非常識相地立刻改了稱呼。

“王兄……?”

“嗯。”

看到王弟那張稚嫩而疲倦的臉上因為他的回答而流露出的鬆了口氣的神色,緋紅色的瞳孔微微軟了一軟,透出一絲擔心的意味,眼底剛才的那一點不快也散去。

他抬起手,輕輕撫著他的王弟白瓷色的頰。

手心的柔軟,還有那溫暖的感觸透過掌心的肌膚透過來,從他的身體深處泛出一種奇妙的舒適感。

一個模糊的念頭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

如果剛才在那場火海的幻境之中,他遵循了自己理智的判斷,而放棄伸出手的話……

“……王兄?”

少年王伸出的雙臂,突然將他的王弟緊緊地摟在懷中。

柔軟的發絲輕輕在他的下巴上滑了一滑,懷中人貼在他頸上說話時輕微的吐息和淺淺的呼吸給他的肌膚上帶來一點癢癢的感觸。

他半閉著眼,豔紅已經化作柔軟的色調。

沒有如果,此刻他的王弟就在他的懷中。

沒有人可以奪走。

159、第一百四十三章 ...

巨大的石門之下,老人大口大口地喘熄的。

他幹枯的臉因為痛苦而微微扭曲著,勒出青筋,已是冷汗淋淋。嵌入眼中的黃金之眼一明一暗閃爍著妖異的光芒,照亮了他一半臉上還殘留著的黑紅色的血漬痕跡,於是黑暗中老人那張扭曲的臉越發顯得詭異可怖。

看著前方因為那幾個因為黃金之眼的衝擊倒在地上昏迷過去的少年,老人僅剩的獨眼裏露出快意的神色。

他向前走了幾步,腳下一個踉蹌,已經消耗了所有精力的虛弱身子差一點一頭栽倒。

他又喘了幾口,扶著長廊的石壁蹣跚向前走去。

走走停停,耗盡身體最後的一點力氣,老人終於蹣跚走到了陷入幻境的幾個少年的身前。

他用僅剩的獨眼盯著一動不動地躺在石地上的年少王弟,臉上露出瘋狂的恨意。

尤其是在看著王弟胸口那金色的生命之符的印記時,神色更是近乎歇斯底裏。

老人慢慢地從懷中摸索出一柄短劍。

他那皮膚枯裂得發皺的手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身體虛弱,在拔出劍鞘的時候抖得厲害。

他要挖出王弟的心髒來祭奠他心愛的外孫。

想到能用尊貴的王室後裔——而且還是在神的榮光下重獲生命的王弟的心髒來祭祀他這個出身低微的人的外孫,他的身體深處泛出一陣詭異的筷感。

那種快意像是從四肢中循環的血液傳遞到他澎湃的胸口,讓他的手因為激動抖得越發厲害。

可是手抖歸手抖,那一劍依然狠狠地刺了下去——

金色的生命之符的印記之上,閃著寒光的劍尖懸停分毫之處。

一隻突然從旁邊伸出的強勁有力的手牢牢地抓住老人削瘦幹枯的手腕,任老人如何掙紮使勁也掙脫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