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遭遇過的那種事情……如果你真的能那麼輕易放棄對法老王的仇恨的話,那才真正是個沒心沒肺的家夥。”

遊戲說,“所以,你想要憎恨法老王或者是埃及王室,就繼續恨下去,沒有關係。”

紫羅蘭色的瞳孔注視著迪亞邦多,目光比什麼都明亮且銳利,明晃晃地像是穿透到了對方心底深處。

“可是迪亞,你要覺悟。”

他說,“隻要我還在你身邊,我就絕對不會讓你因為仇恨而做出像以前那樣的事情!”

迪亞邦多沒有回答。

遊戲的眼睛很明亮,可是以狂野的礀態散落在頰邊的灰白色的發卻給迪亞的臉籠罩上一層讓人看不清的陰影。

隻能看見那唇緊緊地著抿著,顯示出它的主人此刻複雜之極的心情。

好一會兒,迪亞頰上的疤痕突然微微扭曲了一下,那薄薄的顯得尖銳的唇突兀地上揚了起來。

“你倒是很有種,居然敢這樣對本大爺說話。”

迪亞邦多說,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鬆開了揪著遊戲胸口衣服的手。

他撇了撇嘴,似乎是故意的一般換了話題。

“如果當初在鎮子裏能抓到埃及王弟就好了,怎麼也能讓我發泄一下。”

遊戲一怔,看著他,猶豫了半晌,終於小心翼翼地又開了口。

“那個……迪亞。”

“什麼?”

“就算你討厭法老王,可是那個王弟……沒對你做過什麼啊。”

“誰讓他生在埃及王室!凡是和王室沾上關係的家夥一旦落在本大爺手裏……哼!”

“可是,迪亞,其實我——”

沒聽見遊戲的話的迪亞邦多已經一臉猙獰地陷入極致的冷笑狀態。

“先割了耳朵和舌頭,然後挖出眼,剖開肚子扯出腸子●●,接下來●●●,繼續●●,這絕對還是不夠,還要●●●…………”

“………………”

“對了,你剛才想說什麼?”

“……我隻是想問,我們什麼時候去買東西。”

因為太恐怖了所以最終還是沒敢把那句話說出口的埃及王弟強作鎮靜地回答。

“哦,你先自己回去那座廢廟裏。”

“哎?可是……”

“你跟著我隻會礙手礙腳!我剛才在城門看見你的通緝公告已經傳到這裏來了,萬一像剛才那樣被人看到你的臉就麻煩了。立刻給我回去!”

“我知道了。”

遊戲遲疑了一下,乖乖地點了點頭。

“聽話的話,本大爺會給你帶好玩的和好吃的回去的。”

“…………”

你也把我當小孩麼混蛋!

看著氣鼓鼓的遊戲轉身離開這個城鎮,背影消失在視線裏後,迪亞邦多一個轉身,悄無聲息地潛入了隱蔽黯淡的巷子深處。

他避開人群在偏僻處潛行,很快就來到了這座城鎮荒郊的一個角落裏。

那裏顯然荒廢了很久,到處蔓藤荒草,碎石散落了一地。

迪亞邦多拔出匕首割斷了帶著刺的蔓藤,警惕地瞅了瞅無人的四周,迅速潛入了滿是蔓藤的青林深處。

砸碎一個隱藏在青色粗大的蔓藤深處的岩石,他伸手從洞穴裏掏出一個包紮得結結實實的袋子來。

一打開,炫目的金色光芒幾乎能閃瞎了人的雙眼。

“果然還在。”

那是迪亞邦多以前潛入附近的一座古朝代的法老王的陵墓偷盜出來的殉葬物,那時因為攜帶不便藏在了這裏,現在他身無分文,正好取出來賣掉。

他將那些精美的黃金飾物一件件舀出來看,又放回袋子裏,隻留下了一個手環一個頭飾在外麵。然後,他將那兩個黃金飾物扔回了洞穴之中,用碎石和泥土埋住,再用蔓藤蓋住,掩住人為的痕跡。

屬於王室特有的黃金飾物鏤空的花紋縫隙中有一個極其細小的難以辨認的符號標記。

因為常年盜取王室陵墓,迪亞邦多可以分辨出來。

為了避免麻煩,他從來不會將隻有埃及王室才能佩戴的有特殊標記的飾物舀去賣,因為那會引來王宮裏的注意。

做好了這一切,迪亞邦多提著這一袋貴重的盜竊物回到了城鎮,他仍舊避開了熱鬧的人群,三拐兩拐,拐入了城鎮右邊角落某個人煙稀少的街道裏,一腳跨入了某個破舊不堪沒有一個客人的泥陶器店鋪。

一個外貌憨厚老實的中年漢子正在擦拭著那些不值錢的泥陶,看見迪亞邦多進來,眼角瞥了一下。

迪亞邦多冷哼一聲,將袋子重重地往台子上一砸,下巴一抬,示意對方快點解決。

盜賊,自然是知道盜賊們的銷贓點的,何況這個地方他還來過好幾次相當熟悉。

大漢憨厚地笑了笑,關了店門帶著迪亞邦多往旁邊密室裏一鑽,那老實的臉被打開的袋子裏的黃金的光芒一照,細長的眼裏頓時就透出了十分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