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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了幾次,那侍女表麵溫順實際上卻轉背就忘,她也就懶得多費心◆
“還在發燒,不過醫師說沒有大礙。”
這是在路上法老王和女神官之間僅有的一句對話。
當年輕的法老王大步掠過跪在門口恭迎的侍女走到他的王弟身邊的時候,因為發燒耗盡了體力的年少王弟依然還在沉睡。
纖瘦的身體側身蜷縮著,深深地陷入柔軟的大床中,對比之下越發顯得瘦小。
或許是因為頸部的繃帶纏繞得太厚的緣故,即使是在睡眠中遊戲的手也在無意識地拽著頸上的繃帶。
稍高的體溫給略有些蒼白的頰添上幾分紅暈,呼吸也有些急促。
年輕的法老王一眨不眨地注視著遊戲額上那個才愈合不久的疤痕上。
那似乎是磕在硬|物上造成,長長的一道沒入鬢角,黑紅色的血痂在白嫩的額頭上異常的突兀刺眼。
亞圖姆下意識伸出手想要觸摸那道傷疤。
淺褐色的指尖在即將觸及對方頰的一瞬停滯在半空中,亞圖姆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大片大片鮮紅的血跡上,他的唇慢慢抿緊,然後,手也慢慢蜷縮握緊,終於還是收了回來。
愛西斯站在他的身後,看到他的動作後怔了一怔。
然後,女神官後退了幾步,向跪在門口的侍女吩咐了一句後便安靜地站在一邊不再說話。
很快侍女就將溫熱的水和幹淨的手巾呈送上來,一名侍女跪在法老王腳下,雙手將盛著溫水的水盆舉起。另外一名同樣跪著的侍女抬頭看了法老王一眼,得到允許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捧起法老王的右手,用雪白的毛巾沾染上溫水輕柔地將手上殘留的血跡擦拭掉。
年輕的法老王站在窗前,隻有單一豔紅色調的瞳孔深處倒映著天空飄過的浮雲。
他的眼底隻有浮雲偶爾一掠而過的陰影,再也沒有其他。冷淡神色,讓人猜不出他此刻在想些什麼。
盡管侍女已經盡可能放輕了動作,水濺的聲音還是不可避免地在這個房間內響起。
因為房間裏很寂靜,這個聲音顯便得異常的響亮。
它吵醒了沉睡中的年少王弟。
細細的睫毛抖了抖,睜開,又眨了眨,抬手使勁揉了揉,透出淺紫色調的眼才勉強睜了開來。
年少的王弟坐起身來,打了個嗬欠,又揉了揉鬆懈的眼。
可是當看清對麵那個離他不遠的身影時,他一怔,正揉著眼的手就僵在半空。
下一秒,他已經急匆匆地跳下床奔了過去,清脆的鎖鏈彼此撞擊的聲音隨著他急促的腳步而響了起來,遊戲似乎是沒有聽到一般,隻是衝過去急切地握住了亞圖姆的右臂。
“你受傷了?!”
少年王紅寶石般的豔色瞳孔注視著的他的王弟,從那張和他相似的稚嫩麵容上,他隻能看到驚慌失措的神色。
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