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冷厲的目光卻能被她輕易窺見其中的一絲柔軟。
她細長嫵媚的眼裏泄漏出一點笑意,然後對向她走來的少年王微笑,伸手輕輕指了指站在外麵等待的賽特。
少年王對她點一點頭,走出門去。
愛西斯看了法老王的背影一眼,轉過身,走到了趴在床上的王弟身邊。
“王弟,有什麼想要吃的東西嗎?我吩咐仆人送過來。”
愛西斯放柔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在哄著孩子一般。
趴在床上裝死人的王弟的頭動了一動,整個兒埋進軟枕裏的臉側了一側,眼角漏出一點縫隙瞥了一眼愛西斯。
“想笑就笑吧。”
他蔫蔫地說,一臉放棄了的神色。
“我怎麼敢笑話您。”
美麗的女神官恭敬地回答,隻是眉梢眼角隱隱有著掩不住的笑意泄漏了出來。
瞅著愛西斯似笑非笑的模樣,一口氣堵得上不得上下不得下的遊戲一怒之下翻身坐起。
“反正你們都知道了吧。”
他說,恨恨地錘著身邊的軟枕。
“對啦,王兄說那個……契約……要重複一千次他才肯原諒我啦!”
認可彼此為最重要的人的契約。
重複這個最為神聖的儀式直到他將其牢牢地記住。
當時他的王兄如此對他說,他猶豫了半晌之後終究還是因為亞圖姆難看的臉色沒有骨氣地選擇了妥協。
“好吧,親就親,無所謂——”
已經徹底破罐子破摔的王弟此刻有一種想要摔桌子的衝動。
“可是為什麼一天隻準我親一次!”
遊戲本來還抱著早親完早完事這種豁出去的想法,不就是親吻麼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都習慣了一天親一次和親個幾十次也沒啥區別這樣的話差不多一個來月也就可以讓亞圖姆消氣了。
如此想著,他便果斷誓死如歸的去衝鋒陷陣了。
可是和以前一天到晚和亞圖姆黏在一起的情況比起來,現在他和亞圖姆單獨相處的時間少了很多。
亞圖姆最近雖是天天有過來,但是背後總是跟著人,不是賽特就是愛西斯,他臉皮再厚也實在做不到在別人麵前做出那種事。
這樣一來,機會就更少。
而且,以前似乎他縮著躲著不肯和亞圖姆親吻,現在偏偏換成了亞圖姆不肯——
亞圖姆其實這是在報複他吧絕對是在報複他吧混蛋!
一天一次,一千個親吻,那就是一千……現在數數,才五次,還有九百九十五次……
……………………
這起碼還要三年啊啊啊!他一點都不想被鎖在這裏三年啊繼續摔桌子!
埃及王弟此刻各種糾結悲憤怨念淚奔中。
對了,還有一件事。
“愛西斯。”
“什麼?”
“那些話是你教賽特對我說的吧?”
“怎麼會,王弟殿下,比起賽特這種不會說話的人,我還不如自己來跟您說更能夠蠱惑您,不是嗎?”
“就是因為賽特沒有前科才會更容易讓我沒有防備,你也很清楚這一點吧。”
“……今天還要前去神殿祈禱,王弟,我先告退了,稍後會讓仆人送餐點過來。”
愛西斯果斷選擇撤退。
她轉身離去,一頭瀑布般秀麗的黑色長發散落下來,柔順地披在她身後,讓她的背影越發顯得誘人。
埃及王弟對著埃及女神官誘人的背影磨牙中。
***
位於埃及王都和其他城區的交界之處的尼羅河畔的茂密鸀林中,一座雖然較小但是盡極奢華精致的神殿隱藏在密林深處。
蜿蜒的青藤和墜落的瀑布將通向它的道路隱藏在陽光找不到的地方。
然而,一個粉紅色的蝴蝶般大小的東西突然閃電般從無數糾纏的青藤裏掠過,穿過瀑布向裏麵去了。
穿過山壁裏長長的洞穴,隱藏在山窩之中的寬闊的穀地顯露了出來。
靠著山區的一塊極大的空地上傳來正在操練的士兵們的大吼聲,那聲音環繞在穀底裏回蕩,卻被四周的峭壁擋住穿不出去。
右邊瀕臨寧靜湖泊的一邊,小巧的神殿靜靜地矗立其上。
粉紅色的小東西在清亮的湖泊上繞了一圈,悄無聲息地繞到了神殿後麵,避過幾個守衛,偷偷地鑽了進去。
蜿蜒的長廊之上,一名身材削瘦的年輕男子正匆匆向前走著。他的手上緊緊地握著一個方形的陶瓷小片,隱約可以從指縫中看到其上的埃及字符。
下了石階,他急切地走到一扇大門前。
一推門,打開的門裏空無一人的房間讓男子臉上露出了錯愕的神色,然後想了想,迅速轉身向另一個方向奔去。
不多時,這條長廊也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