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花都要哭了，帶著鼻音說：“兒子，算媽求你了，這錢咱不要了，媽可以什麼都不要，媽隻要你好好的，媽這輩子也沒什麼祈求的，就希望你可以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醒了，媽不要你出人頭地了，這賣身契咱不能簽啊！”
看樣子是真的怕了，估計能猜到劉辰要是簽了這份合約，就徹徹底底失去了自己，跟錢財比起來，到底還是兒子的性命比較重要。
這也是我第一次，看見李春花還殘留著人性的一麵。
但都已經太遲了！
做過的孽，從來不會因為悔改從而得到改變！
是他們把我逼到這個地步，是他們把我女兒害死了！
仇恨瘋狂侵占我的理智，錘在身邊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握緊些。
我冷言提醒李春花：“不如你好好問問你兒子，到底還欠了多少錢沒還？”
李春花怔了怔，錯愕地看向劉辰：“兒子，他說的是真的嗎？”
劉辰低著頭，不予置否，默認了。
李春花驟然紅了眼，一巴掌拍在劉辰身上：“混蛋，你個畜生，你上次不是說已經換完了嗎？為什麼還有？你到底欠了人家多少錢啊！”
劉辰不耐煩道：“上次還清了一筆，我又沒說全部還清了。”
李春花氣得不成樣，對他又錘又打：“那你還欠多少沒還？”
劉辰有些理虧，含糊地說了句：“也不是很多，就是八百來萬左右。”
“你說什麼？八、八百萬！”李春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媽，媽你怎麼樣？”劉辰趕緊扶著她，我也不好落井下石，畢竟人命有關，就站了起來將椅子讓給了她。
劉辰趕緊將她扶在凳子上坐好，給她順氣，李春花幽幽轉醒，大口喘息。
“媽，你沒事吧？”
李春花氣得胸口起伏不定，還不忘罵道：“你個臭小子，你是不是真的要逼死我才安心啊，現在家裏別說八百萬了，就是八百塊都難拿出來，你爸連病都看不起了！”
劉辰不知悔改道：“媽，我那不是想要翻本，想要將以前賠掉的錢都賺回來，更想要給你們兩老賺養老金，這怎麼就怪我了？”
“你還有理了？但凡你要是願意踏踏實實工作，都不至於淪落至此！”李春花捶胸頓足，好不淒楚，而在房間裏的劉百榮又自己扶著拐杖走出來了。
此刻站在房門口看我，一雙眼仿佛能夠洞穿悉知一切的錯覺。
弄得我有些心虛，不敢與他目光對接。
我可以看李春花鬧，可以看劉辰一片狼藉的樣子，唯獨，看不得劉百榮那副仿佛帶著懊悔的眼神，會讓心中那抹不忍逐漸擴大。
抬腕看著手表，我冷言道：“時間到了，這份合約，你到底簽不簽？”
“兒子，不能簽！”李春花還在掙紮，殊不知劉辰已經下定決心，咬牙，咬牙，一鼓作氣拿起資料，抓起筆就在上前簽字，在上麵摁了手印。
李春花阻止都來不及了，氣得上氣不接下氣，咬牙切齒卻一句話都罵不出來。
劉辰將簽好的文件遞給我：“我簽了，錢呢？”
我將準備好的一張卡遞給他，劉辰頓時眉開眼笑接下：“這裏有一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