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到附近的一家川菜館裏坐下,點了幾個下酒的小菜,問老板要了一包煙。
“老板,給我來包軟中謝謝。”
男人抽煙的欲望很奇怪,要麼很煩,要麼很放鬆的時候。
跟金虎坐在一塊,我有種放鬆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覺他這人沒什麼心眼比較老實憨厚,還是因為在他身上,讓我看到了稀缺的一種人性之光,因為曾經我也有這種光輝。
隻不過,現在沒有了。
如今的我,看似外表光鮮,實則內裏早就不堪重負,如同陳舊托表那般齒輪都要轉不動了。
不過是個活著的行屍走肉,披著多層麵具的活死人!
我卸下身上的大衣,放下形象,從他手裏搶過杯子主動倒酒:“在我麵前,你不許拘謹,就當是平常朋友之間的閑聊就好。”
金虎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平易近人,有些意外地點點頭。
“來,幹了。”
我今天就想喝幾杯小酒,不為別的,隻想宣發一下心中那抹難以述說的情緒。
火辣辣的酒液如同火線般降到腹中那一刻,我才覺得有點真實,才覺得自己還真的還活著。
金虎看出我不對勁:“你有心事?”
我冷笑著給他倒酒:“心事,誰沒有?隻是戴著麵具做人,有時候會覺得挺疲憊,你覺得呢?”
金虎皺眉,一口悶了:“我不懂你們這些高層人員的世界跟生活,我什麼都不會,隻有這雙拳頭還有點力量去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我看了他一眼,點燃香煙吸了一口,直言不諱道:“被高家解雇了?”
金虎想不到我會這麼直接,表情有些難堪,羞愧點點頭,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我問道:“需要錢?”
金虎繼續點頭,不敢看我。
“要多少?”
“一百萬。”
“要來做什麼的?”
“給妹妹動手術。”
我彈了弾煙灰:“高家給你多少?”
“一場三萬。”
三萬塊打一場假拳確實對於一個缺錢的人來說極具誘惑力,也就不難怪金虎寧願放棄頭頂上的光環,也不惜去打假拳了。
我想了想道:“如果我給你高出高家給你的二十倍,讓你幫我做一件帶風險的事情,你願不願意?”
金虎問:“什麼風險?”
我答道:“會讓你進去的風險。”
金虎沉默了,眉頭緊蹙看我。
我將煙蒂掐滅,又點了一支,繼續抽。
“看著親人生病卻無能為力的時候一定很痛苦吧?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前行是不是覺得寸步難行?”
人性的弱點給他把握好,就能輕而易舉地戳到他的痛點,那些痛可以讓一個堂堂七尺男兒為此折腰落淚,與其在風險中鋌而走險,倒不如拚一把以保無後顧之憂!
“你要我做什麼?”金虎動搖了。
“剛剛病房裏的人你也看見了,就是個欠抽的貨,從小被母親慣養壞了,成了當今社會的蛀蟲,隻會惹是生非給國家增添負擔以外毫無用處,你覺得這樣的人適不適合當靶子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