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肆帶著古涿先在五毒安營紮寨,抵達五毒時,古涿的觸覺也逐漸缺失,無論陸肆怎麼擺弄他都沒有反應,如此聽話的古涿陸肆從沒見過,如同一個提線木偶,陸肆下不去手逗弄,如果古涿一生一世都是這樣……陸肆不敢想,補天幫著陸肆采藥,陸肆則拜托五毒長老一起商量解除古涿的症狀。

五毒長老的藥方極其古怪,與萬花實屬兩個路數。過去看著補天端著這麼墨墨黑的藥汁興高采烈地灌給別人喝時還沒什麼感覺,如今這些混著稀奇古怪藥材的藥汁要送給古涿喝,他渾身難受。

補天說他大驚小怪,並表示強烈不滿,“你看到過我給的藥吃死過人嘛吃死過人嘛?想讓你媳婦早點好就讓開!”

陸肆默默地閃開了,他耗不起,他還希望古涿的眼睛能重新恢複神采,能重新看到自己的臉,哪怕那隻是一張人皮麵具。

補天堅持每天給古涿灌兩碗墨黑的藥汁,所幸古涿的味覺也消退,嚐不出這麼古怪的味道,毫無知覺地把那些“大補藥”全喝了下去。每日,陸肆也會給古涿施針按摩,幫助藥性作用盡快恢複他五感,剛開始無論陸肆的手擱哪兒古涿都沒知覺,就算脫光光丟床上摸遍他全身也絕無二話。雖然這樣乖巧的古涿難得一見,但陸肆不喜歡他毫無反應的模樣,漸漸,古涿的觸♪感先回來了,當陸肆的手滑到不該去的地方時,古涿就會一把拽住他,狐疑地問:“你在摸哪裏?”

“你有感覺了?”陸肆欣喜不已,一把抱住他,手在他腰腹亂摸一氣,古涿氣得扒開他手,厲聲道:“你當我是死的嗎!”

“嘿嘿,前兩日更過分的地方我都摸過,可惜你毫無反應。”古涿的臉唰的漲得通紅,照著陸肆的腦袋一陣亂打,陸肆也不敢走遠,哎喲哎喲怪叫了兩聲,“哎喲你想到哪兒去了,我說的是腳丫子!我撓你癢癢看你有沒有反應而已!”

古涿吃了一驚,對剛才“潑婦”似的行為略覺不妥,但他覺得事情不像陸肆說的那麼簡單,一日補天過來送藥,古涿隨意問了幾句,果然套出了陸肆的惡劣行徑,當夜陸肆過來給古涿施針之前又遭到一頓毒打,陸肆哼哼唧唧,甘之如飴。補天見了不住搖頭,妻管嚴。

又過了幾日,古涿能感覺到光影的變化,當日補天送來的藥他是硬憋著氣喝完的,他的嗅覺和味覺也在逐漸恢複。就在一切轉好的時候,某天補天找到陸肆低聲不知說了些什麼,沒耽擱一個時辰,陸肆就把古涿塞到一輛馬車上,兩人一路顛簸離開了五毒教。

古涿扶住馬車上的橫木,另一隻手被陸肆攥在掌心裏,陸肆的手心裏都是汗,黏著古涿的手捂出熱氣。古涿記得陸肆的手心兒不是這麼濕的,至少在給他按摩的時候,那雙手幹燥溫柔,拿捏適度地替他按摩肌肉,可不是現在這樣,他到底是有多緊張。

古涿沒問,也不知道該問什麼,現在他的眼睛還看不太清,功力的損耗也並未恢複,對陸肆來說他就是個累贅,目前還隻有聽話的份……奇怪,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話了?

經過長途跋涉,輪換了幾個驛站之後終於抵達了目的地,雖然斷了兩日難以言喻的藥,但陸肆的施針和按摩並沒停止,古涿的身體還是在漸漸好轉,能看清陸肆那張笑容滿麵的臉,不知怎的,恢複視力第一眼看去,他不像過去那麼猥瑣了。

他們在一個四麵環山的地方暫定下來,這兒的人自稱鹿族,穿戴模樣也很是古怪,身上飾物也基本以獸皮和鹿角為主。古涿問:“這兒是哪兒?”

“九黎族,放心,這兒很安全。”陸肆笑著回答,麵孔和過去有一點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