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色更是自然至極。女子生的眉清目秀,雖不算嬌美傾城,能在這般烏煙瘴氣的青樓之內還能保持著依稀的淡雅,已是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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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推門的聲音,女子自神遊中清醒,起身之時,眉眼帶笑。“你來了。”像是相識多日的老友,初情將剛剛泡好的上等茶交予沈絕心的手中,待她坐下,房門已被初情關緊插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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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絕心將遞來之茶稍作品嚐,道“嗯,今日這茶口感醇和,隻是泡茶之水稍有差異。此等茶葉,不可用井水衝泡,需晨時露水,方能煮出其真正的茶味。”她對飲茶將懂略懂,憑著刁鑽的味覺,倒也分辨出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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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對初情今日所穿甚感興趣,她放下茶杯隨手將初情拉坐懷中,伸手褪去她肩上的粉紗薄衫把玩不已,“初情穿的這般好看,是打算會情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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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郎?”初情順著沈絕心的視線看著被她拿在手裏的薄衫,雙手若輕若重的摟著她的脖頸,輕笑道,“嗬嗬,怡香院內誰不知道,沈家的公子便是我的情郎,哪裏還有別人?論家財,誰人比得蘇州城內的沈家?你既是重金將我包下,又哪裏得人出更高的價錢與你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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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我愛聽,我沈絕心出得起的價錢,旁人卻是比不得的。”沈絕心笑笑,竟將那件本屬女子的薄衫披在自個兒的身上,羨慕又惋惜的側眸瞧著肩上的衣裳,無所謂初情如何想法,道,“不知今日初情為我備了怎樣的好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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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皆知沈家的公子日日往怡香院尋花問柳,青樓之內又道她花重金包下怡香院的花魁初情,日日與她歡好,也隻初情清楚,沈絕心次次來此,不過圖個一醉方休,亦是尋個不算討厭的地方獨攬心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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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難得的好酒呢。”初情自床下取來兩罐尚未開封的陳酒,解其封,倒於杯中交予沈絕心,“嚐嚐看,可是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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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品過茶又嚐醇厚美酒,沈絕心頓覺舌間微微苦澀,卻隻一瞬,便被濃濃酒香衝淡。“好酒。”她扯動唇角一飲而盡,拾起床間的布帶蒙住雙眼,聽得初情一聲柔問,“三分醉還是七分醉呢?這房內桌凳還未撤出,初情怕公子不慎受傷。”她輕拂著沈絕心的手,眸子深處,是心疼是憐惜,更是一抹旁人不曾知曉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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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識三分醉,舊時七分醉,今日十分醉。”初識,但不知初識為何人。該是對初情多有了解的,否則也不會如此縱容,更不在意她可能知曉她‘實為女子的秘密’。半壇美酒下肚,已是二分朦朧醉意,她抓著酒壇邊緣,尋著初情身上的胭脂香踱步向前,“初情不必擔心,這裏我早已熟似自己的房間,斷不會被桌凳絆倒。倒是你,若是被我抓到,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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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謂的笑聲不覺於耳,沈絕心的穿著已是不倫不類,女子的薄衫隻被她套了一隻衣袖,如今踉蹌而行,領口被醇香的陳酒浸濕,更顯頹然。“初情,在哪兒呢!”她看不見初情到底站在何處,隻聞著不算濃鬱的胭脂香繞圈而尋,好幾次,險些被桌旁的圓凳絆倒,瞧得初情不忍於心,主動投懷送抱,整個身體緊貼著沈絕心漫著酒氣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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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好厲害呢。”初情摟著沈絕心的脖頸,指尖淺淺的摸過她被黑布遮住的雙眸,遲遲不肯將其摘下。她不願摘,沈絕心亦不打算扯下礙眼之物。桌上的兩壇陳酒皆成了空壇,這會兒正哀哀戚戚的躺於圓凳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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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外頭是擾人的鶯歌燕舞,旖旎糾纏,房內又是另一番沉默,無人言語,恍若靜世。良久,初情望著沈絕心的素顏,深深輕喚一聲“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