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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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蘇大人抬手狠狠的拍桌,已是不願再和蘇挽凝多說半句。他忍著胸中惱意,輕握夫人的手腕,道:“夫人,剩下的話便由你和凝兒說吧。好好勸她,莫要讓她縱著性子做事,到頭來丟的卻是我蘇家的臉。”說罷,甩袖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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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爹的話…”許是被蘇大人突然的拍桌聲驚到,蘇挽凝坐的並不安穩。她抬眸望著蘇夫人,似是從她的眼睛裏瞧見了無力更改的定局。定局嗎?蘇挽凝不禁心生哀傷,她以為她是知府的千金,婚事終會不同於其他百姓家的女子,必要聽從父母之命。而今看來,卻是逃不過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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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兒,娘知道你想什麼。”蘇夫人安坐於女兒的身邊,握著她的雙手予以勸慰,“你可知,孫誌浩已是有兩房妻妾的人,哪怕你因著他的才學傾慕於他,你們都是不可能的。你爹不會同意他的女兒屈尊成為他人的填房,孫知浩縱考取了秀才功名,卻不一定能入朝為官。你爹為官這麼多年,哪怕隻是瞧著,你也該清楚做官的難。而沈家不同,且不說他們家財千萬,就算不小心生意做賠,也可東山再起。沈家公子未曾娶妻,你嫁了,是明媒正娶。他日若她想再娶妾室,也要取得你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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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兒,為父母的哪個不希望兒女幸福?沈家人和你爹交道多年,好與壞你爹心中清楚。聽娘一句話,與其傾慕於人,不如被人嗬護。嫁入沈家,你便是少夫人,待夫君接管全部生意,你所能得到的是多是少,是好是壞,相信你比娘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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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蘇挽凝緩緩閉上雙眸,她想笑:原來,娘親也並非真正的懂她。她雖欣賞孫知浩的才華,多次與其外出,卻並未打定主意委身於他。她承認她對孫知浩有那麼稍許的喜歡,卻…蘇挽凝發出一聲既不可聞的歎息,沈家的少夫人?隻為了那麼一個虛華的稱呼,她便要嫁給那個當街輕薄過她的浪蕩公子嗎?而她的爹娘,亦是為了以後得以倚仗沈家,方才重了承諾,讓她嫁給一個並不喜歡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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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不喜歡?她還有什麼選擇嗎?她本就沒有真正喜歡的人,嫁了,不過是早些走娘親走過的路,沒有情,又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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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不必說了。”蘇挽凝沉思良久,已是萬般無奈:“兒女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凝兒要嫁給誰當誰的妻子,爹和娘做主吧。近來身子有些乏,凝兒先行告退了。”她起身,目光掃過沈絕心之前飲過茶的茶杯,自覺可笑:明明多日前還打算把那個輕薄有夫之婦的浪蕩公子送入府衙,今日卻見她前來向她提親。沈絕心,那麼一個風流成性,沉迷酒肉之歡的一無是處的富家公子,她當真要成為她的妻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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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來,沈絕心連打了幾個噴嚏。她尋著此起彼伏的吆喝聲懶散而行,在某個貨攤前停下腳步。身後就是沈府,她卻並不急著回去。“哎?”沈絕心移步至小販兒跟前,用折扇指向旁邊空餘的攤位,道:“怎的今日不見綰娘在此擺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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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販自是識得她的,言語中不免恭敬:“小的不知,綰娘已經幾日未在此擺攤售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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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是嗎?”沈絕心若有所思,打開折扇輕扇了幾下,有打算去青樓消遣一番,走了幾步卻又折返。想了想,她還是繞回了府邸,例行公事似的停在沈夫人的房門口,不冷不淡的喚了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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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兒,你爹呢?”沈夫人端坐於扶椅之上,待沈絕心進門兒,便起身將桌上新做的糕點端了過來。她端詳著她的神情,想從中知曉今日求親究竟成功與否。身為沈絕心的娘親,沈夫人從來都不想這一刻太早到來,然而現實從來都是背道而馳:一麵是娶親之後接管沈家的生意,一麵是她為自己的孩子隱藏多年的性別秘密。終究,沈夫人選擇了前者,自私且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