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噯?綰娘竟然醒了?”沈絕心明知故問,起身用雙手支撐著身體,將綰娘整個人圈在雙臂之內,笑道:“綰娘身體芬芳,我還沒好生享用,這就醒了?實在遺憾的很。”。
。
“沈公子!我,我謝你憐我母女,將我買下。可是綰娘並非不守婦道的女人,絕不會從了沈公子的!相公屍骨未寒,我要將他好生安葬!那些銀子,就當我借沈公子的,我會還的!”綰娘聲音虛弱且顫唞,雙手掩著衣襟盡力後傾,生怕沈絕心會對她做些什麼。。
。
“哈哈哈哈!你既已被我買下,就是我的人!又哪裏來的從與不從!”玩笑開的差不多,沈絕心亦不打算再鬧下去。她重新站直整了整稍有褶皺的內衫,正了顏色,道:“你的相公我會幫你安葬,蘇州城內太多人不安好心,你便和女兒在此安心住下。明日我會派人送來被褥食材,今夜你將就一下,蓋著我的衣裳歇息吧。我這便回府了,你若聽我的,就好生安身於此;若是怕我有何不軌,便隨你去留。隻望你清楚,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何其艱難,今夜發生之事當做警醒,莫要再有。好生歇息吧,這便走了,孩子剛喝了米湯,你哄她睡下吧。”說完,無所謂身著內衫不倫不類,帶著沈詞離開竹院兒,隻留下綰娘母女待在屋內,望著地上的月光不知去留。
第十六章婚期
夜路難行。涼風透過衣襟灌入單薄之人的軀體,使得那人加快腳步,身後隨從緊跟其後,生怕主子因著漆黑的冷夜有所摔傷。走出竹林,穿過一條條熟悉又寂靜的街市,兩邊房宅少有燭燈點亮,唯有一戶人家的後門外尚且掛著燈籠,似是引著歸家的人由此入院兒。。
。
“少爺,怕是夫人擔心咱們由大門兒回來,方才命人在這兒掛個燈籠。”沈詞在少爺身後停下,上前一步將燈籠取在手中,輕敲後門兒,果然有下人應聲前來開門。瞧見少爺隻著內衫而來,稍有怔楞,卻不敢多言。。
。
“老爺回府了?”沈絕心問道,她自是不想和沈老爺打上照麵兒的,怕他因著自個兒的穿著盛怒,又怕他由此再下狠手。。
。
“回少爺,老爺還未回府,聽說被蘇大人請過去喝酒敘話。”。
。
“哦?尚未回府嗎?倒也好了。”沈絕心稍稍寬心,著沈詞提燈籠引她回房。許是今日運氣不佳,剛要經過沈老爺的書房,便有低沉而嚴厲的聲音迎向她們:“心兒!”又有燈籠的光亮照來,將她單薄的內衫映得微黃。。
。
“爹。”沈絕心恭敬的站定,縱是想逃,卻已無處可逃。。
。
沈老爺正欲開口詢問她從何處歸來,卻見她一身單薄內衣,單單少了穿在外頭的華衫,不禁怒氣上湧,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你!逆子!可是又從怡香院出來?!我原以為將那家店交予你打理後你會從此上進!沒曾想,你仍舊這般肆意玩樂揮霍!好好好,當真是上輩子積了天大的恩德,竟養了你這個氣死人不償命的逆子!”。
。
沈絕心的臉頰被他打得生疼,卻依舊閉口不言,對沈老爺的‘篤定之詞’不加絲毫解釋。反而是一旁的沈詞,正要幫少爺說話,反被沈絕心拽住,不由他多言。沈老爺的心情並非太糟,隻說教了沈絕心一番,並未加以皮肉責罰。他對著沈絕心的容顏小做打量,而後負手而立,轉身便要離開:“蘇家已同意你與蘇大人之女的婚事,婚書已接。下個月初九是黃道吉日,便於那日迎娶蘇大人的千金。這期間,你給我好生呆在府裏,不得踏出門外半步!你可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