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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沈絕心把玩兒著手中空杯,有意且無意的傾身於蘇挽凝,酒杯掉落,她的雙臂苦撐於她的兩側,臉上是戲謔,又是一抹濃濃的醉意:“堂,拜完了。接下來的事兒,新娘子該是清楚的吧,嗯?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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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我遠些!”蘇挽凝怕極了這樣的距離,如此貼近,近到可以明顯的感受到對方噴灑而來的炙熱呼吸,以及那人眼底的深情。深情?蘇挽凝覺得自己一定是瞧錯了,這樣一個登徒浪子,她的眼中,又豈會有什麼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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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隻聽著沈絕心固執的不願退開,迷離的雙眸內,似乎回到了舊年的某天,同是那樣的目光,緊張又害怕。是她!是若雪,是她的若雪!她的若雪回來了,她盼了那麼久,等了那麼久,她的若雪終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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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我等這一刻等了多久?”太久太久了,久到她就快忘了自己原本的模樣,隻記得從前她們相擁共知,不屬於自己,但屬於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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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唔...”蘇挽凝越發不懂她的話,正要發問,唇已被突如其來的吻堵住,說話不能。那般涼薄的唇,帶著顫唞含住了她的唇瓣。蘇挽凝終於看清了沈絕心的緊張,原來一個男子的睫毛,也可以比女子更長更濃密嗎?一顆芳心不曾許人,會不會因著這個突如其來的親吻,就真的了然一切,心甘情願的跟著眼前的人,與她白首相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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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的前一晚,她想過終會經曆這樣的一遭。她不想妥協,甚至在枕下備好了剪刀。若沈絕心敢有所不軌,她就用這把剪刀讓她收斂。隻是在前一刻,她終於明白,是女子,早晚都該經曆這個折磨又羞人的過程。隻願眼前的人可以好生待她,哪怕隻是絲毫的柔情,亦是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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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襟被輕輕的解開,露出內裏的豔紅肚兜。肌膚白皙勝雪,帶著不經意的顫唞,惹人憐愛,等人采摘。似是深情的目光相對,沈絕心輕撫著對方浮紅翩然的臉,輕咬著她的下巴,解開了她脖頸後的繩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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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若雪。”一聲情話,伴著響徹屋內的巴掌聲,清醒了迷醉的人,亦侮辱了顫唞之人的願意。。
第二十四章 定約
屋外燈籠搖晃,屋內燭光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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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沒有比洞房花燭這般安靜的夜晚,下人們打掃過髒亂的大院兒和前堂便早早睡去。弦月皎潔,誰也不想在如此春宵打擾兩個新人的休息。反正房門已鎖,堂拜了,親成了,又能有誰逃得出已定的婚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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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聲散去,餘下的指印清晰的掛在沈絕心的臉上,那般醒目,肆無忌憚的提醒著方才所發生的事情。曖昧的氤氳散去,二人又回到最初的沉默。沈絕心的酒醒了,醒的徹底;蘇挽凝的心涼了,涼的透徹。她突然覺得一切都太過可笑,差點兒被褪光的大紅嫁衣可笑,屋內的龍鳳喜燭更是可笑,連著她自個兒,之前那般的妄想,皆是一場著實可笑的短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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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再度相對,蘇挽凝似是瞧見了沈絕心眼底的羞辱之意。定是羞辱,她定是因著上次的巴掌而報複,方才令她如此屈辱。洞房之夜,衣衫半褪,身為新郎官兒的人卻獨獨念著她人的名,於蘇挽凝來說,簡直是莫大的侮辱。此刻再瞧見沈絕心那雙微微眯起的桃花眼,蘇挽凝掩住內裏風光退到床的一角,嫌惡的望著她,目光所及,是方才與她肌膚所觸的涼薄柔軟的粉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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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沈絕心試圖解釋,她並非有意輕薄眼前之人,隻怪酒意醉人,亂了她的心神,方才做出那等唐突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