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假托賈璉之名,寫了一封信。

偏偏就是那般無巧不成書。這一日賈璉無事,正被薛蟠逮個正著,拖著去了酒樓吃酒。按著薛蟠的意思,完了還要去“樂嗬樂嗬”。賈璉哪裏肯跟他混著?因此隻說府裏有事,推脫了。

薛蟠無法,隻得跟著他一塊兒回來。兩個人都騎著馬,此時正值冬季,街上人也不多。走著走著,薛蟠忽然一指前頭:“璉二哥,那不是來旺麼?”

賈璉看時,微微眯了眯眼睛。瞧這個樣子,來旺是來求人寫信的,隻是,明明府裏有人代筆,為何還跑到這裏來花冤枉錢?更何況,這裏離著府可不近呐!

賈璉平日裏雖說風流了些,卻絕不愚鈍。見了來旺這樣行事,便知有事。快馬先回了榮府,胡亂編了慌哄走了薛蟠,便忙忙地叫了小廝來,吩咐了幾句。

來旺才回來,便被一個小廝迎了過來,說是璉二爺有事找。來旺心裏惴惴,隻得跟著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會熱鬧

☆、第五十回

卻說賈璉見來旺兒偷偷摸摸在街上找人寫信,心裏先存了幾分狐疑,待回府後便命人在門口等著。來旺兒才一露頭,便先被賈璉弄到了書房裏去。

見賈璉坐在那裏,端著一隻鎏金蓮紋茶碗,眯著眼睛品茶,渀佛沒看見來旺兒這個人一般。

來旺兒自知鳳姐兒交給他的事情,定是瞞著賈璉的。因此心裏著實發虛,這若是被賈璉發現了,二奶奶怎麼樣不知道,自己肯定是沒有好兒的。這樣想著,後心便出了一層冷汗。

賈璉看著來旺兒在底下站著,雖是低著頭,仍是能看出來那一雙眼睛賊溜溜的左右轉著。

定然有事!

“啪!”

賈璉將茶碗扔在了桌子上,冷笑道:“來旺兒啊,你說說,二爺素日待你們如何啊?”

來旺兒心裏一突,忙陪笑道:“好!二爺待奴才們再沒的說,就一個好字!”

賈璉聽了“噗”的一聲笑了,“爺待你們既然是好的,那你再說說,你待二爺可怎麼著?”

唬得來旺兒撲通跪在地上:“奴才對二爺不敢有二心,一貫是忠心耿耿的。”

“哦?忠心耿耿?”賈璉拉長了聲兒,“那你說說,今兒你都幹什麼去了?”

“奴才,奴才今兒沒幹什麼啊,奴才……”來旺兒靈機一動,忙道,“奴才金陵老家的親戚來了信,奴才這不是跟二奶奶告了半日假,去求人給寫了封回信寄回去。”

賈璉懶得再說,隻叫來旺兒把信舀出來瞧瞧。來旺兒哪裏敢交出來?隻推脫說是給人送走了。

賈璉大怒,直接叫興兒幾個按著找了出來,才看見封皮兒,便覺得眼皮直跳,冷笑道:“我倒是不知道,咱們家來旺竟有這麼大的臉,親戚居然是長安的節度使了。我說你在府裏頭這麼橫著走呢,原來是靠山硬。”

待得抖開了信看了幾行,賈璉更是驚怒交加。驚的是這信中所寫分明是借著自己的名號,怒的卻是信中所說事情,自己全然不知不說,細細推敲下來,隻怕也不是那麼簡單的。當下狠狠一腳踹了來旺兒,忙不迭地叫人請了賈珠過來。

賈珠看了信,連叫好險。賈璉卻是不明所以,賈珠怒道:“你沒有了腦子不成?這是什麼?這他日不定就是你的催命符!”

賈璉嚇了一大跳,忙問道:“好哥哥,兄弟腦子裏亂了些,你跟我分說分說。”

賈珠恨鐵不成鋼,抖著信道:“你說,這裏寫的是什麼?分明是那守備家裏和張家兩家為親事反目,說不定還有官司在裏麵。這信借著你的名兒叫長安節度使雲光跟守備說退親,分明就是要強壓著人家了了官司。往小了說這是仗勢欺人,往大了說就是你璉二爺包攬訴訟!這是什麼罪名兒還用我說?若是那守備家裏硬氣,往上頭捅開了這事兒,你說說,你可有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