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這事兒,難保沒有別的事情。

不過她慮著鳳姐兒是大房的長媳,若真是在一家子麵前揭出什麼不好的話,隻怕賈璉麵子上也不好看。打發走了眾人後,她即刻便叫賈璉提了來旺兩口子過來,細細盤問了起來。

來旺原先心裏還有些個僥幸,指著鳳姐兒那裏能救了他一家子。直到被待到了賈母麵前,聽得賈母言道要一家子發賣了到那黑煤窯子裏去,才真真害怕了起來。一咬牙,便一五一十地將這幾年蘀鳳姐兒所做的事情都說了,尤其是那將銀子放到外頭收取利子錢的事情更為詳細些。

賈母聽了,驚得她一身冷汗,險些從榻上摔了下來。賈璉在一旁慌忙扶了,口內叫道:“老太太,老太太!”

“住嘴!”賈母嗬斥道,“你咋咋呼呼做什麼?”

叫人進來帶了來旺出去好生看著,賈母低頭沉﹌

良久,吩咐鴛鴦:“去叫兩個婆子來送了鳳丫頭回去。叫人把嘴管嚴實些。”

鳳姐兒起身,可憐巴巴地看著賈母。賈母雖是疼她,今日也被氣得狠了,冷冷道:“這些日子你回去好生想想,沒事兒的話多照看著大姐兒些。家裏事情有你大嫂子。再有一點兒,回去後把那些個憑條子都給我舀來處理了,也甭想著別的。回來我叫珠兒媳婦去跟你對賬,少了的你自己賠補上。”

說完,也不看鳳姐兒,隻歪著身子麵朝裏躺了。

鳳姐兒不敢說別的,委委屈屈地跟著鴛鴦出去了。

鳳姐兒經此一事,自覺沒臉,老老實實地窩在了自己院子裏一段日子。

賈璉那裏狠狠出了一口氣,這幾年鳳姐兒仗著娘家和老太太的疼愛,氣焰著實有些高漲。況且賈璉又是個風流的性子,鳳姐兒人雖潑辣些,卻在房事上極為放得開,賈璉食髓知味,不免又讓了她幾分。

這一次不但借機發作了鳳姐兒一番,好好地振了一把夫綱,還趁此收拾了她的兩個心腹。要知道,來旺那兩口子可是唯鳳姐之命是從的。因此賈璉對老太太的處理很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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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紈乍一接手了家事,先還有些放不開。倒是賈珠安慰她道:“既是叫你管家,隻管看了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該改動的改動,不必總是舀著祖宗的例來說話。若是十分為難了,隻管找老太太去。”

李紈原也是個聰慧女子,又識字讀書的,這就比鳳姐兒又強了一些。賈珠又是這一輩兒裏最為出色地,身上又有功名,李紈腰杆硬,底氣足,倒也沒有什麼縮手縮腳的了。隻是,在賈母等人麵前卻還是要謙遜一番,隻說自己才幹不足,怕是管家的時候有所紕漏。

寶玉在賈母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幾句,賈母點頭笑了,對李紈道:“我知道你是個再細致不過的孩子,如今這麼說,不過就是偷懶罷了。既然這樣,我也給你兩個幫手,省的到時候你又來抱怨我隻疼小叔子小姑子們,不疼你了。”

說著指著迎春探春道:“你瞧這兩個丫頭,如今歲數兒也到了,該著學些管家理事了。正巧,你這做大嫂子的也順帶教教。”

李紈看了一眼迎探二人,心裏思忖,迎春雖是老實,心裏卻是看的明白的;探春比迎春更厲害,心裏有主意,嘴頭又來的。兩個人年紀就算是小了點兒,也多少能夠幫襯著些。

當下歡歡喜喜地謝了賈母。

賈母便笑著向邢王二人道:“我是老了,你們也都有了年紀。如今呐,不服是不行了。”

又指著迎春幾個小姑娘笑道:“如今她們都能幫著管家了,你們啊,也該後邊退了歇著去了。”

說罷,哈哈大笑。一屋子人都跟著笑了起來。邢王二人臉上雖是有些不自在,也不至於這個時候說別的,當下也強著扯了扯嘴角。

寶玉笑眯眯地看著,偶然間視線與黛玉相遇,見她眼中純然如水,心裏便覺得十分滿足。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春天便到了。黛玉先還想著是不是能夠回南邊兒去了,不想賈母接到林如海信,言及已經接到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