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心不在自己身上,卻隻想著從女人身上找原因,這樣的蠢事,其實她之前也做過。
如果可以,她還真是希望中午遇見鍾敏然那會兒,對方就纏著她一直不要放,陸竟出現的時候也追上來纏著,跟她以前一樣,那樣的話,那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多好。
這幾個人不知道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在她們麵上掃了幾眼,然後一個個趾高氣昂地揚著下巴,眼睛不看路一樣踱了進來。各自尋了個位置坐定以後,就肆無忌憚旁若無人地嘰喳談笑起來。
火藥味兒有點兒衝的啊。
周大寶摸了摸鼻子,給了謝茵茵一個眼色,讓她別衝動,一點就炸的順了別人的意,三個人淡定坐到一邊該幹嘛幹嘛,各做各事的好。
然而有的人就是事兒主,自己不找事兒,別人也往她身上找。
趙穎跟鍾敏然隻在那兒談笑幾句以後,周大寶就不幸躺槍,繼而謝茵茵奮起,叉腰振臂大呼,開始以一敵三的局麵,隨即說話不過幾句,卻字字精煉犀利的秦楠也加入戰鬥。
“……喂。……”
原本應當是事故中心的周大寶,卻好像龍卷風中心最最平靜一樣地,即使幹巴巴地在邊上弱弱地哼哼一句,但是舌戰群儒的秦楠跟眉飛色舞的謝茵茵也都一點兒不往她這裏看,甚至吵到興頭上的趙穎等人都忘了她們爭吵的本因。
“……”
對戰鬥中的女人,是沒有道理可說的。
被忽視的趕腳很糾結也很蛋疼。她扒拉了一下鞋尖,往地上蹭蹭,無語望天,布吉島自己現在要做什麼好。
謝茵茵她們爭論的話題從指桑罵槐含沙射影的嘲諷一路開始攀升,直到一個周大寶自覺已經跟她完全扯不上神馬關係的新的高度。
她望了個天,這麼糾結這個糾結那個的折騰了這麼久,時間都到傍晚了,等下該去哪裏吃有什麼菜呢……如此這般想了許許多多,忽然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周大寶吃了一驚,存在感薄弱了這麼久,她幾乎都透明掉自己了,當即就有些受寵若驚地抬起頭,循聲望去,就看見鍾敏然因為某些說不出的情緒,或是憤怒或是嘲諷或是怎樣地笑得有些凶狠的臉。
見她看過來了,對方一雙眼睛陰陰冷冷地盯著她,這才一字一句,似乎磨著牙,似乎真的極其痛恨她的模樣,說道:“不管你們在這裏爭這些沒用的東西爭多久,陸竟都是不可能喜歡上這麼一個女人……即使他喜歡上了!我也覺得,那不過是因為你,你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因為你們彼此家人都認識,因為……他不好意思拒絕你而已。”
“……”
對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得這樣肯定,說得周大寶都有些真是蓬蓽生輝,抬舉小生了的感覺。
她牽起唇角,不知自己是該誌得意滿,炫耀地笑一笑,還是應該輕咳一聲,說句慚愧慚愧。於是摸了摸鼻子,毫不含蓄,毫不掩飾地,衝對方揚揚眉毛,莞爾:“……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了呢。”
“……我,我就看你還能囂張多久!——”
“——矮油,既然都說了我囂張,那我還真的不好意思再低調下去了呢~~……謝茵茵,乖,去給我撥個電話。”
“……啊?……好嘞!!!報號碼!”
“……”
周大寶環著胳膊靠著窗戶,看著對方勉力壓著失措的表情,眯著眼輕笑。
哎喲喂,難得的好機會,可千萬不能錯過啊。
關鍵時候,一定不要給我掉鏈子啊——
“……陸小竟。”
“……嗯。”
“還記得,你剛剛跟我說的什麼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