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淩厲刀鋒淩空劈下,伴隨著女子的驚呼。
他沒有躲避,冷眼看著寒光逼近,隻是微眯了眯眼。
鋼刀重重砍在床帷架上,男人一雙噴火眼眸怒瞪住他,朝一旁驚恐發顫的女人喝道:「滾!」
女人哆哆嗦嗦套上外衣,奔了出去。
「將軍……」
男人衝他冷笑:「邢風,我提攜你,你才有今天的地位,你曾言必報知遇之恩,原來這就是你的回報!」
他惱怒起來,忿忿道:「沒錯,我今日的榮耀都是你給的,但我也陪你上過床了,大家各取所需,兩不相欠。」
「好一個兩不相欠!」
男人冷笑聲中,拔出鋼刀,揮刀斬斷衣袂一角,刀勢不減,刀鋒在地麵上劃過一道亮光。
「如你所願,今日你我恩斷義絕,再無糾葛!」
男人提刀轉身便走,刀鋒在燈下泛出冷芒,柄處那個小小「李」字清晰可見。
「等等……」呼喊聲中,聶行風猛然睜開雙眼。
眼前隨即一黑,被一隻手遮住了眼簾。
聞到CK清香,他怒道:「張玄,你搞什麼?」
「沒什麼。」張玄閑散的聲音說:「你說過以後都不想再見我的,我現在隻是幫你達成所願而已。」
是自己的錯,忍!
「對不起,我為那天的失態跟你道歉。」
「道歉?半點道歉的誠意都看不到哦。」張玄火上澆油地嘟囔。
聶行風額上的青筋成功的暴起兩根。
「這就是我的誠意!接受,繼續上班;不接受,我會幫你開離職證明!」
「接受。」
不甘話語吐出的同時,手瞬間移開,讓聶行風得以享受溫暖陽光的照射。
沒有沉海時的黑暗,那是他憎惡的顏色,如同地獄一般的暗。
他坐起來,後腦勺傳來的劇痛讓他皺了下眉,伸手摸摸,那裏已經包紮過了,並在額上纏了幾圈紗布。
很真實的痛,在不斷提醒自己,他還活著。
「昨晚你流了不少血,我帶你去醫院包紮時,大夫說你可能會有輕微腦震蕩,不過我在你傷口上下了止痛咒,應該沒什麼大問題,話說回來,最近你可真有夠倒黴的,總被人敲腦袋。你怎麼了,發什麼呆?不會真有腦震蕩吧?」
「沒事。」
聶行風晃晃頭,把剛才那場夢境晃開,下床來到客廳。
「小離沒事吧?」
「他啊,受了點兒驚嚇,現在在隔壁房間睡覺呢,嘿嘿,董事長我擅用你的房間,不介意吧?」
很清爽的笑,跟昨晚在海底見到時的驚懼臉孔判若兩人。
「你怎麼會找到海邊去的?」
「唉,說來話長,為了找你,我把手機都打爆了。」
張玄給了聶行風一個恨恨的眼神,可惜他那淡藍眼瞳卻把恨意演繹成無限風情。
那天突然被無理由炒了魷魚,張玄並沒慌張,而是一顆紅心兩種準備,當晚翻報紙找工作,另一方麵,準備等過幾天聶行風氣消了,再去求情。
可是第二天餘茜被殺的新聞登出後,馮晴晴打電話給他問了一堆問題,交談中他才知道那夜油畫發生古怪時,餘茜和聶行風都在場,事情大條了,他怕聶行風有危險,便開始找他。
可是聶行風的手機卻一直打不通,他百試百靈的尋人咒也不起作用,最後,總算在聶睿庭那裏打聽到消息,便趕去了海邊別墅。
能順利找到聶行風還要歸功於霍離,他戴著他給的天罡鐲,於是順著兩人的氣息張玄一路追到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