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擼下腕上的玉珠,和那兩道符一起放在車上,今晚他來這裏,是為了跟李顯廷了結前世恩怨的,不需要什麼護身符。
看看後照鏡,一輛極普通的小轎車也跟著駛進來,在不遠處停下。
那車自他出門後就一直跟著了,應該是便衣警察。
聶行風下車,來到跟蹤他的那輛車前,敲敲車窗,車窗立刻拉下來。
兩名警員歲數都不大,一個麵色沉靜,帶著精於世故的圓滑,另一個長的清清秀秀,對他的出現一副措手不及的反應,很明顯的菜鳥。
聶行風衝他們笑笑:「就跟到這裏吧,如果明早我還沒出來,麻煩通知我的家人。」
看著聶行風離開,菜鳥警員立刻問他的上司。
「頭兒,被發現了,還要不要跟?被害人死前說的名字是李顯廷,不是聶行風。」
「當然跟!」他的上司楚楓說:「他頭部受傷很蹊蹺,而且這麼晚來醫院,一定有問題。」
「可是,剛才他笑的很詭異,說不定裏麵有埋伏,要不要再叫幾個弟兄來?」
「常青,你要是害怕,就留在車裏把風,我一個人去。」
楚楓按按腰間的槍枝,下了車,常青毫不猶豫,立刻跟上。
一個人留下更恐怖,還是跟著頭兒比較安全。
聶行風來到顧澄說的側門,用密碼打開門,走進醫院。
夜間的醫院灰暗冷清,值班前台裏連護士都沒有,聶行風覺得有些奇怪,乘電梯來到三樓,推開顧澄的房門。
顧澄正坐在沙發上看報,臉色蒼白,下眼瞼透著烏黑,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
「你總算來了,咦,你的頭?」
看到聶行風頭上纏著紗布,顧澄滿臉的欣喜變成緊張。
「是不是那隻黑貓幹的?還有那個隻有上半身的怪物。」
「他不是怪物,他叫李顯廷。」
「李顯廷?誰啊?」
見顧澄一臉茫然,聶行風立刻明白自己誤會了。
朱堯能恢複前生記憶,不等於顧澄也可以恢複,顯然他不知情,那他約自己來……
「你約我來,是想商量如何除掉他?」
「當然是要除掉他,否則死的就是我們,這是符水,可以幫我們抵抗惡靈的陰氣,先喝了它,然後照林先生的話去做,就一定能除掉那家夥。」
聶行風推開顧澄遞來的茶杯,「我不喝符水!」
符水是他的惡夢。
幼年因符水差點喪命的陰影就不必說了,前不久那個白目天師用吻強迫他喝符水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所以,毒藥尚可考慮,符水免談。
「我今晚來這裏,不是為了對付李顯廷,而是想化解他的怨念。」
「你瘋了嗎?」顧澄一臉見鬼的表情,「你命數極陰,不喝符水,別說化解怨念了,隻怕立刻就會被惡靈附身。」
「你從哪裏聽說我命數極陰?」
「是我說的。」
房門被推開,一個中年男人走進來,向聶行風伸出手。
「聶先生你好,我是林純磬,曾與令弟打過交道。」
聶行風知道林純磬這個人,他們公司的牆上到現在還掛著林純磬給的辟邪鏡,那都是白癡弟弟的傑作。
林純磬沒有傳聞中那麼仙風道骨,身材不高,相貌也很普通,隻是雙目銳利,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你好。」
聶行風禮貌性伸過手去,誰知手在下一瞬被緊緊攥住。
林純磬反手扣住他的內關脈,另一隻手並指,迅速在他麵門前方淩空虛畫,喝道:「冥冥玉皇大帝玉尊,斬斷十方路,行令邪法化土,人來有路,惡鬼無門,天羅地網不容情,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