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打算出。」
「什麼?」
「笨死了,虧你還是式神,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天地乾坤乃大行之道,怎麼可能逆轉?逆轉的隻是這個空間,破了它不就好了嘛。」
阿醜額頭上的青筋再次爆起,決定在今後的人生中,絕不再向張玄提一個問題。
夜半,神宮司家族墓前,聶行風被平放在複生術的結界正中,身旁並列躺著一個男人。男人半邊臉因車禍變得殘缺破爛,雙目詭異地睜大,並不時看向聶行風。
神宮司正人仰頭看向天上依舊明亮的一輪圓月,心裏有些緊張,握住男人的手,安慰道:「惠治,別擔心,符咒一定可以成功。」
「我要這個男人的軀體!」
聲帶因車禍損壞,惠治的話音帶著沙啞的陰狠,站在旁邊的櫻衣抖了一下,不敢說話。
「沒問題,複生符咒現在都在我腦子裏,隻要月全食開始,幽冥大門打開,你就可以在符咒下順利擁有他的軀體了。」
「很好,」惠治桀桀大笑:「我不僅要複生,還要永生,擁有永生的軀體和靈魂!」
櫻衣手開始發抖,想起爺爺為了得到符咒,將鑒定警員的眼珠挖出來的情景,不由打了個冷顫。要想得到那人瞳仁裏的記憶符咒一定有其它辦法,可爺爺卻用了最殘忍的一種,隻為了救已變成喪屍的哥哥。
他們從頭至尾都沒有親手殺人,但她感覺所做的一切都是虧心的。在靈學界做了虧心事是要受到反噬的,可是她不敢反抗,甚至連勸諫都不敢,因為作為神宮司家族的一員,她除了服從之外,別無選擇。
夜色更沉,看到圓月漸漸下缺,神宮司正人神情激動起來,站在惠治麵前開始默念咒語,一個巨大的光圈圓柱隨咒語在四麵現出,將他們圍在當中。
隨著月沉,神宮司正人的咒語越念越快,光亮從地麵漸向空中散去,惠治的前方突然升起陰風,風渦不斷旋繞,形成一個黑色圓洞,洞前似乎有道旋門,正隨咒語緩緩打開,頓時陰風更盛,各種嘶喊呻[yín]從裏麵傳出,頭頂圓月已遮了大半,周圍漆黑一片,隻有結界內亮光衝天,眩人眼目。
惠治突然坐起,麵向黑洞張開嘴巴,將不斷散出的陰氣吸入體內,神宮司正人默念口訣,伸手牽引他移向聶行風,誰知颶風卷來的同時,聶行風躍身跳起,閃到了一邊。
「怎麼回事!?」
突然見聶行風回神,神宮司正人大驚,忙衝櫻衣道:「快製住他,引妳大哥魂魄進入他體內。」
櫻衣不敢猶豫,躍到聶行風身旁,並起雙指正要施咒,卻被聶行風腕上傳來的金光打到一邊。
「不可能,你的血咒不是沒用了嗎?」神宮司正人失聲叫道。
明明聶行風的血咒在逆轉八卦下半點兒作用都沒起,被他輕易擄住,之後他施法讓聶行風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可是法術怎麼會突然失靈?
聶行風微微一笑:「因為下咒的人馬上就要來了。」
血咒是張玄下的,張玄出事,血咒當然就沒用,反之同理。他一早就醒了,不過還不到關鍵時刻,所以才靜觀其變,一直沒有反抗。
神宮司正人在相學上見長,對符咒卻並不精通,見聶行風恢複平常,一時間不知該怎麼應付,突然手腕劇痛,被惠治狠狠掐住,看著他,眼裏散發出急切憤怒的光芒。
「快把剩下的符咒念出來!快!」
「爺爺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