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留把柄在別人手上,讓方京去跟宮庸交易,倒非他認為許傑會贏,隻是一種習慣罷了。沒想到卻救了他一命,若是錄音裏換成了自己的聲音,他敢保證,顧昭會將一切都推倒他的身上。現在,顧暉廢了,當然這個結果更好,許家跟他沒恩怨,北京顧家隻要有人下來,他就高興。

可高興的同時,他也明白,許家和顧家鬧到這份上,他對貝誠的那點心■

等著真出了門,吹著臘月裏的涼風,走在海市安靜的街巷裏,兩個人才算真正輕鬆了下來。許傑對夏凡的態度,讓貝誠打心眼裏高興,他故意放緩了腳步,慢了夏凡半個肩膀的距離,從側麵就著月光看那人。

看著夏凡微微有些長的頭發,擋住了飽滿的額頭,在眼下留下一塊陰影,瞧著夏凡高高的鼻梁,因著喝酒而微紅的臉頰,還有那帶著水潤感的唇,他突然間想起了兩年前的那次醉酒,夏凡貼在他的身上,勾著他的脖子,輕輕壓著他下陷,他的心也開始漸漸的陷了下去。有些事情,不去想不去說,並不代表著不存在,那曾經在夢中隻是以□出現的男孩,早已如歲月般,刻在了他心中了。

夏凡似是發現了越走越慢的貝誠,有些狐疑的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看他,瞧著他慢騰騰的樣子,夏凡以為他走不動了,伸出手來,去拉了他一把。這仿佛是給貝誠無限的勇氣,他接著那隻伸過來的手,一把將夏凡扯進了懷裏,狠狠地壓在了旁邊的牆上。

這樣的情景,在兩年前也曾有過。那是貝誠醉了,夏凡清醒著,他們不過是認識的人。而現在,兩個人都有些微醺,兩個人是相互並肩戰鬥了一年的夥伴,酒精的作用讓緊密的距離開始發酵,仿佛很正常的,貝誠低下了頭,夏凡沒有動,任憑那個溫熱的嘴唇覆了上來,這次不是撕咬,而是用舌尖輕輕的舔舐著的他的唇線,慢慢地擠開了他的口齒,最終,與他無縫隙的追逐。

漸漸上升的月亮將兩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溫馨的仿佛整個世界隻有兩個人,連這裏的街道、房屋都是不曾存在的。顧禾拎著半瓶酒,搖搖晃晃的從酒吧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計劃的失敗,貝誠從始至終的冷淡,夏凡的仇恨的眼神,還有無法報了的仇,讓顧禾幾乎在瞬間,怒了。

帶著半瓶酒的瓶子以拋物線的形式,劃過了夜空,向著兩人砸去。呼嘯的聲音讓貝誠猛然驚醒,一把護住了夏凡,向一旁躲去,隻聽砰的一聲,酒瓶子在牆上四裂開,濃濃的酒氣也跟著揮發出來。

貝誠這才看向前麵,顧禾一個人孤單單站在街頭,冷冷的看著他們,轉身就走。他再瞧瞧夏凡,怕是剛才那股子感覺過了,此時的夏凡已經如往常一樣,離著他一步遠,似是回到了原本的位置。

貝誠的火幾乎是瞬間冒了出來,顧禾指使人砸了萬興的事兒,他還沒找他算賬呢,如今居然又壞了他的好事。他幾乎在瞬間,追了上去,兩個人迅速的扭打在了一起。貝誠和顧禾都是自幼練武,身體底子不錯,兩個人又都喝了酒,心裏憋著火,手上卻是沒有半點留情。你給我一拳,我給你一掌,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但時間一長,兩人就看出了差距。貝誠的功夫學的是套路,大開大合,都是正規的身手,可顧禾卻是跟著父親和哥哥,在打群架中度過的,他的道兒,就是贏。他出手狠毒,卻招招陰狠,不多時,貝誠就被他壓著打了。

夏凡從一開始見到兩個人打在了一起,就左右四顧,從一旁找了塊轉頭拎在了手裏,穩如泰山般的站姿下,他的眼中冒著的卻是仇恨的怒火。眼瞧著顧禾一個側踢,貝誠整個人向後踉蹌,兩個人終於分了開。夏凡卻是不要命的朝著顧禾衝了上去。

他不會功夫,沒練過體育,一米七五的個頭,體重不過一百二十斤,連一隻雞都沒殺過。可是,他腦海裏想的卻是,殺了他。夏凡如餓虎一般撲了過來,顧禾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使勁兒一掰扯,夏凡手中的轉頭就掉在了地上,摔成了兩瓣。還未等他上勁兒,貝誠眼見不好,已經轉身撲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