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那東西容易讓夫人神誌昏迷。”
另一個醫生覺得譚夫人情況很不妙,走上來看了幾眼,說,“夫人千萬要穩住,現在不宜心率過快,您這種狀態有些危險。”
護士立刻提醒:“要不要我打電話跟柏少爺說一下,讓他現在過來看看夫人?”
謝棠回頭製止,“你當我們醫生都是廢物嗎,而且柏少爺今天很忙,柏家和謝家在談很重要的事,你要去打擾?”
護士左右為難,伸著脖子看向譚沐,“……夫人你沒事吧?”
譚沐搖頭,正欲說話,但謝棠衝護士吼了一句:“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啊,夫人這狀態很不穩定,出了問題你能負責得起嗎?”
護士被他吼地一抖,根本隻能聽話,立刻拿著門禁卡跑了下去。
唯一一個心腹的幫護都離開了,現在這屋子裏隻剩下一幫醫生。
護士匆匆忙忙跑下來,柏律所在的窗口在最右邊緊挨著牆,她當然會選離自己近的,果然就去了年輕男人那裏。
她把病曆卡片塞進去,還在喘著氣,“醫生醫生,麻煩您給078特護房間的病人開幾支安定。”
年輕醫生遲疑了一下,“又用安定?078的量已經超了。”
護士焦急地解釋:“是危急病人,應急用的,醫生您快開吧。”
年輕的醫師怕犯錯惹事,似乎並不敢冒這個險。
柏律立刻站起來,一把搶過話頭,“我這有,我找給您?”
本來以為這就成功了,結果話音一落,那個年輕男醫生突然又擺擺手,“行行行,給你給你。”
然後比柏律更快地找出了安定藥劑和針筒遞給護士。
程奕揚站在旁邊,伸出去遞東西的手僵硬地懸在半空中。
年輕男人瞪了他一眼。一個小實習生而已,憑什麼比他還要積極,真令人看不過去。
護士一把接過,火急火燎地轉身離開,根本不給人叫住她的機會。
柏律隻得又坐了回去。
男醫生冷哼一聲,似乎在埋怨他多管閑事。
謝棠拿到安定,花幾分鍾時間把針劑調好。
譚沐一直念叨“不想打針”和“要見柏宸”,不停地切換,不停地重複。
然而很可惜,柏宸不會來,這針也必須打。
謝棠知道這一針下去,譚沐大概要心髒衰竭,那一瞬間他心裏有點發怵。他知道,就算事情敗露,也是柏律偽裝的小實習生最可疑,大部分責任都在別人那兒,真要追究起來,柏律是最後凶手無疑,可謝棠還是有怕,畢竟是殺人。
他按住譚沐的手,又隨便叫了一個年輕點的醫生過來幫自己,“我按著夫人,你打進去。”
醫生不疑有他,十分配合地照做。
謝棠看到尖銳的針頭紮進靜脈血管裏,早已見慣了大型手術的他,這一刻竟然微微側過臉。
心中的確有些不忍。
他不知道謝家跟譚沐或者柏家到底有什麼過節,或許並不需要什麼不共戴天的過節,在弱肉強食你死我活的家族紛爭麵前,犧牲幾個人總是要有的。
他負責按著譚沐,所以清晰感受到了那雙枯瘦的手在自己掌下的彈動、掙紮。短短幾十秒而已,謝棠卻覺得十分漫長。
針筒裏還剩一點沒打完,醫生說病人血管流動率太低,打到後來都打不進去了。
譚沐終於不再掙動,緩緩閉上了眼睛。
很快,她就能安然睡去……
柏律其實已經把藥粉等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在自己這,另外一部分則被他倒入注射器大針頭那一截子裏,然後原封不動地把注射器裝回去,封口、殺菌,放在離男醫生最近的那堆安定劑附近。這樣就保證,不管護士找自己拿藥還是找那個男的拿藥,都一定拿到含有毒物的那管。
他保證了百分之百成功。